“【任务】加入任意门派。”
“【奖励】该门派顶级功法。”
“【限时】七天。”
……
苟岂一愣,问道:“不是说我气运昌盛,任务会很难么,怎么加入任意门派都行?这么简单,岂不说明我气运很短小?”
算命先生摇头道:“你仔细看看奖励,能学到什么级别的功法,是根据你加入的门派决定的。你若野心极大,想要加入一流门派,那可就不容易了。”
苟岂明白过来,直接问道:“请前辈指点,这世间哪一家的功法最好?”
算命先生轻轻一笑,“你想学最好的?你可知道,越好的功法,也越难修炼,倘若你天赋不足,恐怕穷尽一生,都要停滞在原地。”
“这样吗……”苟岂一怔,眉头皱起,“岂有此理,那我这第一个愿望,难道就此白白浪费吗?”
“这要看你自己权衡了。”
苟岂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大师只管告诉我,哪里有世间最好的功法!”
算命先生想了想,沉吟道:“天下间公认最好的功法,自然是凌霄门的《万古云霄》……不过这门功法你就别想了,那是凌霄门的镇派绝学、不传之秘,不可能传你的。我看还是算了,再考虑考虑别的……”
苟岂听见“镇派绝学”“不传之秘”等抓心挠肺的字眼,立刻挺直了身子,不悦道:“为什么算了,这么好的功法哪能就这么算了?”
“《万古云霄》除了凌霄门历代掌门能学以外,就只有立下不世奇功的弟子才有机会学到一点残篇……你想学这门功法,那是痴心妄想。”
苟岂听完,反而大手一挥,“不管他规矩如何,既然许愿符说能学,那自然不会有假。只要他们肯收我,就一定能学!”
这一刻,在贪心的驱使下,一位在唯物主义光辉照耀下长大的理科生,变得比算命先生更加信命。
算命先生却摇头道:“没那么简单,你以为拜师就很容易吗?凌霄门是天下道门中,最强的两个门派之一,收徒极其严格,对心性、悟性、灵根都有极高要求,每年都有数万人慕名前去拜师,但能通过考核的,不过寥寥几人。”顿了顿,又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一番际遇巧合,你当真学到这门功法,那反而会给你招来无穷无尽的祸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吧?”
苟岂这才冷静下来,一时踌躇不决。
算命先生见他眼神中似有不甘放弃的火焰,叹了口气道:“也罢,你如有凌云志向、不畏波诡云谲,那就往东而行,凌霄门距此三十里,三日后就有一场入门考核;但你若乐天知足、小富即安,便往西去,西边有一座青云观,虽是道门中三流的门派,却拥有二流的功法,最重要的是,收徒标准很低,门内竞争环境也没有那么激烈,也是不错的选择。”
苟岂轻轻靠在椅背上,开始做这一生最重要的决定:要当一条咸鱼吗?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一个程序员,鸡都没杀过,想要在这个修仙世界争权夺利,会死得很惨吧?
可他又想起前世的社畜人生……说来挺可笑的,被压榨久了,平常光是听到手机响铃都感到折磨——那是软件又有需求要改了,有时发现了bug死活改不好,整宿整宿地掉头发……所以他很明白,世上不存在什么小富即安。位居底层,注定要任人鱼肉。
他仰头望天,轻声道:“那我……还是往东吧。”
算命先生点点头,露出赞许之色,他已看出苟岂不再是出于贪念,而是深思熟虑后下的决心。于是说道:“凌霄门掌门九曜真人与老夫有香火情,你持我信物前去,他会好好关照你。”
说完,他递出一块令牌,上书“左丘”二字。苟岂珍而重之地收起。
算命先生考虑良久,又给了苟岂一块白净无暇的玉石,说道:“你我相逢是缘,我再借你一件宝物,名为‘问心玉’,此物有分辨敌我的作用,如果身边之人对你心怀善意,则玉石滚烫,如果身边之人居心叵测,则玉寒刺骨。你将它放在怀中,小心保管,江湖险恶,多多珍重。”
苟岂顿时不安,摆手道:“这么宝贵的东西,我怎么能收。”
“我还需要你帮我完成心愿,更何况你身负如此惊人的气运,却又如此弱小,倘若早早死去,未免可惜。这块问心玉只是暂时借你,未来道路艰难,它可帮你逢凶化吉。来日相见时,你再还给老夫。”
苟岂听出这老人话语中的关切,不再推辞,双手接过,将问心玉放入怀中,心中十分感动,自己还没帮上他什么,就接连得到许愿符、信物、宝玉三件馈赠,不由感慨,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然而,就在问心玉入怀的一刻,立刻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玉中透出,苟岂打了个寒噤,人一下子就傻了!
这玉……冰凉冰凉的?
刚才算命先生分明说,若身边人居心叵测,玉石将冰寒刺骨。苟岂用余光扫视,此刻街上行人稀少,两人在卦摊前后对坐,身旁再无他人!
所以,算命先生不是好人?
那他又为何赠送宝玉给自己?
苟岂心乱如麻,望着算命先生满脸的关怀神色,脚底冒起寒意,他不自然地起身告辞:“承蒙大师指点,晚辈感激不尽……天色不早,我这就去了。”
“嗯,后会有期。”
苟岂转身离去,行走时如有芒刺在背。走出很远后,他才鼓起勇气回望了一眼,见算命先生仍坐在卦摊后,正怡然自得地看书。
他心中矛盾之极,这问心玉究竟准不准?自己此去凌霄山,会不会是此人故意的安排?那里等待自己的究竟是机遇还是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