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心动25晋江文学城唯一正版阅读
电梯门慢慢合上上升时,会有微妙的失重感,就像把心往下拽着让人涌上一层为不可查的心慌。
电梯四角的灯散着暖黄色的光,罩的人面容都柔缓不少。
阮斯然扶着赵唯一,看着楼层数字节节攀升,又低头看她迷迷糊糊还未完全清醒的模样。
往日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现在困得快要睁不开正努力睁眼,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她站的不是很稳头晃晃悠悠的脑袋低垂着脑袋慢慢扬起头眼睛小闭几秒又慢慢睁开本能地观察前面的环境。
视线左移,把目光聚焦在他脸上。
好一会,眼睛慢慢睁大看清楚是他后,下一秒,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四下无人,电梯还在上升,那种让人心慌的失重感,从她扑向自己怀里时就越来越重。
她的声音很轻,尾音带了淡淡的委屈。
她说
“阮斯然,我很想你。”
“有没有想我。”
阮斯然被猝不及防地抱住,身体僵直在听到她的问题后,立在原地好久,久到电梯到达十七楼,发出“叮”地一声。
电梯门慢慢打开,又慢慢合上。
他才很轻地说。
“想。”
在横跨数千里之后,见到的这个人,在说想他,问有没有想她。
听到回答后,赵唯一双臂用力,更紧地抱住了他。
闭着眼睛,闷在他胸口,还带着并不清醒地鼻音,小声控诉道:“我今天等了你好久。”
阮斯然感到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胸口,有点痒,又让人莫名冒出点燥意。
她抱的很紧,紧到心跳在漏拍之后疯狂跳动。
一眼就能看到她的的发顶,依旧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熟悉又清甜的气息。
“嗯。”
赵唯一额头抵着他胸,听到这句话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仰头望他:“嗯。你就一个嗯嘛?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她从下午一点多等到凌晨快一点,都差不多十二个小时了,他居然就一个嗯?
阮斯然神态有些僵硬,后退半步,和她稍微拉开距离,伸手按了电梯开门。
拉着她的手腕,走出电梯,站在走道上。
目光又落到她身上,蹙起眉头,她的眼睛很红,红血丝占据了大片眼白,脸色也很疲惫。
“不是说让你别等了吗?为什么还要守着。”他的目光温和平静,声线很低,听不出多少情绪。
“可是”
她抬头,对上那双清泠泠的眼,“我想见你。”
阮斯然顿了下,声音放缓:“回来也可以见到。”
“那不一样”
赵唯一执拗地反驳,那怎么一样呢?
满怀期待地渴求见到一个人的心情,是根本没办法心无波澜地等着的。
见喜欢的人,怎么会有人会等得住呢。
她感到有点委屈,那种盛大期盼却没有人回应的失落,让她在凌晨三点多的深夜里,有点委屈。
“我等不及了。”
她看着眼前的心上人,他依旧挺拔清隽,好像清瘦了些许,眉眼有淡淡的疲惫,依旧是出尘疏离的。
仿佛那天答应自己,再次见面的时候抱抱的人,是她梦境里出现的人。
赵唯一看了他一会,慢慢垂下脑袋,声音很小:“还是”
“你其实并有那么想见到我。”
赵唯一等了一会,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抬头看了他一眼,垂眸:“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往自己的门口走去。
她直接去开门,没打开,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刷卡,又去包里找卡,刷开后拉住门把打开。
准备进去的时候,小臂突然被人拉住。
赵唯一没有转身。
明明只是简单的几个字,阮斯然听到后,却让他的心口莫名被刺了一下。
像被蚂蚁在胸口叮了一下,非常细小的痛感,但他觉得很不舒服。
或许应该解释点什么,亦或者应该转移下话题
还没有找到一个让她开心一些的由头,她就走了。
很果决,没有任何犹豫。
果决到他心口瞬间被扑来的心慌淹没。
而这种带着燥意和轻微刺痛的心慌,在她要进门的时候,转化为拉住她的本能行为。
阮斯然拉着她的小臂,背着光,眼睑下垂,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他说:“没有不想见你。”
赵唯一依旧没有回头,平静地问他:“那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其实她是知道的,他也是想见到自己的。
平日的小细节、永不会让她收尾的微信聊天、那晚答应的拥抱、为了她正常接机而凌晨四点赶得飞机,偶然一次的电话
这些,明明他也是在意自己的。
她只是,不喜欢那种满怀期待无人回应的感觉。
让她觉得,她好像是在自作多情。
可明明不是,明明他也是在意自己的,可为什么要这样?
“我没有。”
他只是,在克制,和她的距离。
她离自己有点近,这让他有种潜意识的不安全感,这种岌岌可危的坠崖,让他觉得,仿佛再进一步,他就没了退路。
赵唯一转过身,眉头轻佻,逼视着他的眼睛,一寸一寸地打量着他。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走道顶灯亮着,从他身后打来,遮住了大半的光线,只能从光晕里窥见他眼里难得外泄的情绪,有丝挣扎。
赵唯一唇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暗色的暖光打在脸上,五官被晕染的有些模糊,可眉眼间的张扬渐渐回拢。
“没有吗?”
阮斯然握着她的小臂,觉得手心温度在慢慢盛开,湛黑的眼直直地看着她,头小幅度地点了两下。
“没有。”
赵唯一笑了一声,往前一步的同时,用另一只没被抓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身边压。
阮斯然没有预料他这么大胆,被勾的趔趄一下,往她身上撞了一下,带的赵唯一也有些不稳,怕她摔倒伸手去揽她的腰。
她的腰很细,他一只手掌都能覆住。
赵唯一丝毫没有害怕,反而笑的开心,她两只手在慌乱中都勾住了他的脖子,垫着脚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表情有丝挑衅:“你之前答应我的,再见面要拥抱一下。”
怕他反驳,她抢白道:“电梯里不算,我那时没睡醒。”
阮斯然维持着揽腰拥抱的姿势,垂眸看她,没有动。
赵唯一缓缓地靠近阮斯然,以至于阮斯然能清晰感知到热气不断传来,鼻息之间都是她的味道。
喉结轻轻滚动两下。
赵唯一的鼻尖几乎靠近他的鼻尖,对他缓缓眨了眨眼睛,轻笑一声,错开几度,在她耳边吹着热气道:
“阮斯然,去见你的话,我是用跑的。知道吗?”
“晚安,记得想我。”
阮斯然已经在阳台吹了两个小时的风。
而罪魁祸首似乎睡得非常好,在说完那两句之后,头也不回地就关门了,剩下他一个人在门前。
回屋洗完澡之后,阮斯然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都是人影。
心里有一团暗火,烧的人心焦,怎么也睡不着。
明明长途飞机很累,一路波折不说,他还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时差的差别也没有好好倒好。
本应该是倒头就睡的,但就是睡不着,心里燥的人有热意。
在阳台一直吹风,看到隔壁灯一直关着,想着大概对方睡得很好吧。
阮斯然:“”
他站在阳台前,看着天色渐明,星空慢慢隐退,在接近六点时,才回屋睡觉。
而那句“记得想我”,仿佛一个魔咒,他真的在梦里梦到了她。
她一身红衣,笑得又娇又媚,慢慢走向他。
梦里她像个妖精。
赵唯一睡得非常好,一觉无梦,醒来就到下午一点多了。
醒来第一时间,她给阮斯然打了个电话,发现没有人接,自己就先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之后,又打了一通,发现还是没接。
赵唯一跑到阳台,去偷看那边的情况,受视角限制,只能看到客厅的一小部分。
观望了好一会,没看出来阮斯然到底是没睡醒,还是已经出去了。
准备回去吃点面包时,余光瞥到了人影。
赵唯一开心一笑,直接去敲阮斯然的门。
冷水浇头,寒气透着皮肤直达心口,把阮斯然那些梦里的躁意与画面都压了下去,转而是一阵无奈的叹息。
阮斯然把水关上,用手捋捋下短发,水滴从额角沿着下颌轮廓慢慢下坠,随着他的胸口呼吸起伏不断。
这个梦太荒诞了,他想。
可是又太过清晰,清晰到一闭眼就能浮现梦里的画面,身体永远先一步的有所反应。
阮斯然皱眉,那双清冷湛黑的某像一团墨,所有情绪都掩盖其中,他垂眸,看不清神色,又打开了冷水。
直到门外越来越响的敲门声才让他突然清醒过来,因为叫名字的人的声音和梦里有些相似,他淋着冷水,慢慢睁开眼,还有丝恍惚。
梦里她的声音很软很轻,像一只撒娇的小猫,时不时在他后背挠两下。
而现实里,她似乎敲门又一会了,有一些不耐烦,声音也越来越大。
他快速洗完,随便擦了擦,准备出去开门的时候,又拐到卧室套了一件外套才去开门。
“待会一起吃饭吧。”
她站在门口,白净的脸上堆着笑。阮斯然看了一眼她还没吹干的头发,以及胸前被发梢水滴洇湿的领口,猜她大概和自己一样刚洗完澡。
视线往下扫到那双笔直白细的腿时,阮斯然眼眸暗了几分,仿佛梦境里的人影重合。
湿漉漉的头发像梦里她被汗水打湿,弓起身子向自己求饶时的样子,而那双腿,他记得他是掐着
见他没反应,赵唯一伸手戳了戳他,喊他的名字:“阮斯然?阮斯然?”
阮斯然恍然回神,看到她的眼睛,又不自觉扫到她脖颈出下滑的水滴,停顿几秒后,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扔到她脑袋上。
“赵唯一,穿好衣服。”他清了清嗓子,侧过视线。
赵唯一把自己从外套里扒拉出来,头发更乱了,“我不是担心你出门了吗?刚刚给你打电话打了好一会都没人接。”
赵唯一仔细打量他,明白过来:“你刚刚在洗澡?”
阮斯然听到她给自己打电话,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把手机静音了,在沙发上找到了手机,看了眼手机上有她打的几通未接来电。
“嗯,可能没有听见。”
“那你洗澡比我久。”赵唯一走进来,无意地感慨了一句。
毕竟她醒来就给他电话了,洗完澡又打了,他居然现在刚洗完澡。
看来是精致男孩了。
听到她的话,阮斯然身体僵硬一瞬,拿着手机张嘴准备说什么,手里的电话就响起。
赵唯一扶着旁边的椅子,冲他歪头一笑,用手指了下门口的电梯方向:“我留的你电话,大概是外卖到了。”
阮斯然接通后,果然是外卖打来了,问他电梯没有卡送不进来,外卖怎么办。
赵唯一坐到餐桌的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上,撑着下巴,提醒他:“你可以让他把外卖放电梯,我可以直接去电梯口拿就好了。。”
阮斯然扫了一眼她还没干的长发、松垮随意的衣服,以即使套上外套也可以从宽大领口清楚看到的锁骨,和外卖员道:“我马上下楼去拿”
赵唯一点的不是很多,两碗粥,还有一杯豆浆,油条包子以及蒸饺,量不断多,但种类丰富。
阮斯然拿到外卖后,赵唯一帮忙在餐桌上摆盘,问他要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