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心动17晋江文学城唯一正版阅读
看着眼前正在开心摆盘的人阮斯然有一瞬间的后悔,或许他刚刚不应该心软的。
只是,被那双水蒙蒙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的时候,很难再说出拒绝的话。
就像在德国机场初遇时,明明最初只是打算赔巧克力牛奶,但在注意到她脸色不好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多买了面包。
尤其她还拉着自己的衣摆讨好地问他“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你吃了吗?”赵唯一把餐盒和盘子摆好之后,问他。
阮斯然回神看着面前的菜“吃了。”
他点的四个菜加上她自己买的三菜一汤整个餐桌都快放满了。
赵唯一点点头把自己定的米饭推到他面前“那就再吃点。”
看他想拒绝抢白道“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不是你刚刚说的,不要浪费?”
阮斯然“”
见他态度软化下来赵唯一坐下准备吃饭,打开餐盒发现,阮斯然给她带的菜,肉沫茄子和其他三个都不是她喜欢的清淡菜。
赵唯一抬头看他。
阮斯然“食堂卖完了。”
赵唯一微不可察地皱了下鼻,哦了一声,就开始吃饭。
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毕竟是阮斯然带来的,肯定要捧场啊,争取下次也能让他给自己带饭!、。
只是吃自己不喜欢的食物真的痛苦,尤其赵唯一从小到大都不太勉强自己的。
不喜欢的东西那就不喜欢就好啦,可兜兜转转之后,她在阮斯然这里,倒开始勉强了起来。
想到这,赵唯一笑了一下。
阮斯然看她进食很慢,甚至在吃胡萝卜的时候,表情都是克制的勉强。
在赵唯一又去夹菜的时候,阮斯然用筷子敲了下她的筷子。
赵唯一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不想吃就不要勉强。”
“也不是很勉强”
她还是夹了一口胡萝卜,嚼吧嚼吧,望着他,“胡萝卜吃了之后,我发现也没有那么难吃。”
她身体往前靠近,笑着看他,意有所指道:“所以说,很多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最开始认为的那样,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阮斯然收回筷子,放到碗上,语气平静:“你不喜欢胡萝卜,勉强也是不喜欢。”
赵唯一目光紧锁着他,自然又认真道:
“可是我喜欢你啊。喜欢你一点也不勉强。”
“阮斯然。”
她喊他的名字,带了诱哄的讨好,“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和我恋爱会很开心的,我会认真对你的。”
她坐在靠窗位置,中午炽白的光把她映得五官清晰,他们坐在同一桌餐桌上,距离不是很远。
阮斯然在这一刻,后知后觉觉得,他们的相处太过日常,又太过自然。
自然到不自觉地纵容这个人的小要求。
自然到,她说这话的时候,他居然有丝动摇。
好一会,阮斯然抬眸,问她:“赵唯一,你都是这么追人的?”
都是这么告诉对方,我会认真对你,告诉对方自己明烈张扬的喜欢。
赵唯一“嗯”字拉长腔,摇头,认真地解释:“只有你。”
“我就追了你一个人。”
一时无言,两人对视良久,阮斯然率先垂眸,拿起筷子胡乱夹菜:“吃饭。”
赵唯一:“喔。”
经过那顿自然又有些暧昧的午饭,赵唯一找阮斯然的频率明显增加,只是觉得阮斯然好像在那顿饭之后,对自己有些疏离冷淡。
但找他聊天也都会回,只是回复的很慢,他话又不多,回的还都是寥寥几字。
赵唯一觉得阮斯然这人可能有点闷骚。
但山不来见我,我便去见山。
于是,她找上张寒今,商量着问他:“能不能把我弄进学生会打打杂啊?”
“其他的也行,最好是离会长这种核心圈近一点的职位。”
张寒今听她说,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你还打杂?为了阮斯然?”
“也不全是。”赵唯一笑着说:“会长不会长的没那么重要,主要想替学校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你懂我的意思吧?”
张寒今露出牙齿,冷笑两声:“收起你的小心思吧,不是招新季,别难为我了大小姐。”
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张寒今又补充道:“其他人也不行。我学生会的哥们之前和我抱怨,太多人想借此去撩阮斯然,大二开始,就明令禁止不能随便招人。”
赵唯一:“”
哦。
于是赵唯一又去找了阮斯然,微信对话框打得啪啪响:
唯一:会长大人,你们缺不缺打杂工具人哇,免费的哦
阮斯然在学生会忙着安排校庆节目的时间排演,在教室里和几个部长商量具体事项。
开会时间比较长,他们氛围还算轻松,说笑着进行,张弛有度。
中途有了片刻的间隙,大家都在低头回信息。
阮斯然也在低头刷微信列表的各种信息,他的群很多,事情也很多,很多信息列表不断更新,把时不时找他的人挤到了下了下排。
可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这个。
唯一。
指腹在屏幕缓缓滑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伴随着一嗡嗡震动,那个发了信息过来。
他看到内容时,那双冷然的眼,弯出些许弧,上扬几度点眼角流泻出点点笑意。
:你腿好了?
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
:不收伤残人士。
赵唯一看到信息,脸上挂着消息,发出的内容却是可怜兮兮:
唯一:我身残志坚你还嫌弃?快哭了
仿佛能脑补出她装无辜的表情和语气,阮斯然唇角弧度拉大一些,很快收回,仍旧是一本正经地回复。
:是爱护老弱病残。
唯一:
唯一:那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
:
唯一:把我这个病残患者变成家属,替社会做贡献。
:
阮斯然看着那句话,脑海突然响起那天在宿舍里,梁星岂问自己的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啪地一声,阮斯然把手机翻面盖桌,有些烦躁地拿起水杯喝水。
递到嘴边,才发现,水杯空了。
躁意再次漫上,他用指腹轻轻摸了摸右边眉骨,闭眼。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感,哪怕只是一瞬,也不喜欢。
旁边一个男生,看会长水杯空了,心情也不太好,非常有眼色地上前问他,要不要帮忙接热水。
阮斯然看着桌前的黑色水杯,莫名地想要那天她说的。
“要好好爱惜哦。”
轻轻摇头“等下我自己来。”
“好的。”
倒不是赵唯一不想去找阮斯然,她伤口复发,自己洗澡的时候不注意又伤上加上,把伤口弄发炎了。
去医院处理之后,医生交代要好好注意,不然留下的疤痕很难消。
她还拿这个事情给阮斯然卖惨,阮斯然也让她好好在家待着。
原本也想故技重施让阮斯然给自己送饭,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看清自己的套路,还是真的很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
赵唯一只好可怜兮兮说自己没什么朋友,在家无聊,央着阮斯然陪自己聊天。
但他似乎真的很忙,间隔很久才回复自己一次。
赵唯一向罗婷打听了下阮斯然的近况,发现他最近事情确实不少,倒是体贴地减少了找他的频率。
而且,她也不是没事。
窝在家里这几天,把那个在梦境里的菩萨图终于画完,当用笔刷一点一点把这个人的五官轮廓画出来,赵唯一就觉得,好像把这个人也在自己心里描摹了一遍。
初遇时的惊艳、再遇时的机缘巧合,以及相处后才发现的温柔
这些交织在一起,在赵唯一心里发酵,变成了一种名为“心动”的感情。
她画的时候,带着浓烈的情绪,笔触都有了感情,完成后在去看这幅画,赵唯一觉得这幅画,觉得这个人,不再是梦里那尊清冷不辩悲喜的菩萨,而是一个出入红尘对尘世多了欲望的俗人。
阳光照射而来,在他眼里落下光点。
这尊菩萨,较之之前多了红尘的气息,眼里的清冷平静染了几分烟火。
不再是两眼空空,而是满眼的自己。
赵唯一看着画像,心里格外平静。
有爱欲的生命永远比不动声色的神明鲜活自由。
晚上赵唯一躺在床上逛论坛,扒拉阮斯然的信息时,发现个有意思的事情。
学校里的人都称呼阮斯然为“草哥”。
其实上次看贴时就注意到了,只是关注点在评论上被下意识忽略了,现在再看,她觉得挺有意思的。
于是拿着截图去问本尊,本尊好一会回复她留个省略号和一句“不知道”。
赵唯一:“”
她去找罗婷问了下原因,罗婷告诉自己:“啊这个啊,因为会长从小到大都是校草,所以他身边的朋友就叫他草哥了。这个绰号好像是高中时候就有,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学大家也这么叫。”
赵唯一知道原因后,就开始草哥草哥地调侃他。
阮斯然:“”
过了一会,赵唯一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怎么了?”
唯一:“大概好久没见你了。”
阮斯然这看着消息,有瞬愣怔,因为他好像很清楚地理解她想说的话。
大概好久没见了,所以很想见你。
:最近有点忙。
比赛作品反复检查后提交上去,目前在评比参赛作品中,校庆也在进行,初次之外,他自己也在申请学校的创新基金和选址开工作室。
事情真的很多,他确实没时间回去,也没有太多精力照顾她的情绪。
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态度,甚至还可能就此放弃。
赵唯一大概也猜到了,没多说什么,发了句晚安就关上了手机。
阮斯然看到3秒的语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到耳边听了起来。
“晚安,我会想你的。”
隔天,梁星岂在下午点看见阮斯然在收拾东西,随后提了一句:“今天去学生会那边开夜灯啊?”
阮斯然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垂眸:“不是。回公寓两天。”
梁星岂噢了一声不太在意,就是突然觉得那点怪怪的:“草哥,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回去的频率挺高的?”
阮斯然手下动作没停:“是吗?”
“是啊。”梁星岂陷入思考。
最开始大一大二,草哥犹豫打工太晚,选择了外出住,但基本也只是当那里是个歇脚地方,如果他起来得晚,甚至会觉得阮斯然一直在宿舍的错觉。
大三开始草哥为了比赛还有自己的规划,已经不常回去,反而在学生会的小教室安营扎寨,就算回去也差不多一个月回去个三四次。
但现在呢?他觉得他快数不清草哥近期回去多少次了。
阮斯然回到公寓,开了客厅的灯,特意走到阳台上,看了眼隔壁,发现隔壁一片昏暗,似乎没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