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茂枝颤颤回答：“是昨晚夜里。”

江茂枝哆哆嗦嗦的给林云秀说着事情经过。

黄杏儿昨晚半夜有要生的迹象了，一发现，他就立马起来去请接生婆，家里是黄秀芬守着的。

黄秀芬有过生产的经验，她知道头胎没有那么快。

只等儿子把接生婆请来，江茂枝接了接生婆回来，本以为只等着孩子出生就好，谁知道接生婆一看就脸色大变，紧张的说这胎位不正。

黄杏儿已经开始生产了，接生婆开始接生，一看是脚先出来，脸色都吓白了，给他们说了最坏的打算。

黄杏儿痛到窒息，但她也清楚，孩子不生下来痛就不会结束，可当她听到接生婆说是脚先出来，她整个人心都凉了，用力的嘶吼着喊：“去请林婶，她前几天就说我胎位不正，她都说对了，所以她肯定有办法的……”

黄秀芬觉得很没有面子，这时候去请，不就是要跟林云秀低头？

她拉不下脸，所以黄秀芬说：“她林云秀什么都不懂，哪有接生婆懂得多。”

接生婆也是六神无主，很是无奈：“这个我也没有办法，要是没发作，这个胎位说不定还能调正，现在脚都出来一只了，我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就看你们是要保大还是要保小了。”

接生婆也是生气：“你们前几天就知道胎位不正了，怎么也不请我来，现在这个样子，我哪里有办法！”

若是几天前，她还是会一些调转胎位的办法的，只要没发动就好办多了，哪像是现在脚出来一只，已经难产了。

黄秀芬不肯低头，还是黄杏儿死死的盯着黄秀芬下咒：“妈，你要是不肯去请，那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天天缠着你，直到你死给我赔命为止。”

黄秀芬被这句话吓着了，因为生孩子，黄杏儿脸色狰狞没血色，头发都被汗打湿贴在脸上，又是咬牙切齿说这话，看着就跟厉鬼一样，黄秀芬当下就软了，直说：“去请去请去请，我又不是不给你请，但她又不是接生婆，喊她来也是多余。”

黄杏儿不想和黄秀芬说话，她不管多余不多于，她只知道，有一线可能都不能错过。

所以才有了江茂枝来请林云秀这一说。

江茂枝说着，都哽咽的流泪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就是他现在的心境。

保大还是保小，他难以取舍，他想两个都要。

黄杏儿没有对不起他，孩子也是他盼来的，怎么都难。

现在只是后悔，要是几天前把林云秀的话听进去该多好啊。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林云秀到黄家的时候，黄杏儿已经痛昏了。

接生婆正在着急的催促：“你们快好好考虑吧，保大还是保小，这脚先出来那是没有办法了，就是华佗在世也没办法的，在拖下去，等羊水都流干了，孩子说不定也有危险。”

黄秀芬神色焦急：“那可不行，我孙子不能出事啊。”

接生婆叹气道：“你孙子不能出事，那就快下决心，快点决定保哪个，保大人，那我快点动手，也能减少点对大人的伤害，要保住孩子，那也要尽快把孩子取出来才好。”

江茂枝听着这话，腿都发软，连忙喊到：“不得行不得行，妈，还不得行啊，我把林婶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