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明确的拒绝已经不止一次了每一次都让他更加不甘心。
“落柔,我一直没敢问过。”孟跃庭欲言又止,“你是不是另有喜欢的人了?”
秦落柔皱眉“难道孟公子以为我退婚就是为了嫁给别人吗?我告诉你,我谁也不嫁,这辈子,我孤独终老。”
若是在昨夜之前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问心无愧但现在一说出这句话脑海中就浮现了严易的影子。
孟跃庭脸上突然有了喜意:“若是如此我就用三年时间重新让你回心转意,落柔,我一定要娶你。”
秦落柔在心里笑了笑三年她早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了。而孟跃庭定然变了心还求娶不可能。
“公子用心我已知晓三年之后的事三年之后再说吧。陛下金口玉言退婚书不可再晚了,想必孟将军也很着急要尽快向陛下复命。烦请孟公子回去准备退婚书,如今我不情愿嫁你你又何苦如此为难我。”
“为难?”孟跃庭苦笑,“落柔你可记得之前说过欢喜嫁我的话?”
秦落柔正色道:“我忘了,早就不作数了。而且我很清醒对公子一直都是友人之情,如果公子一直纠缠,这仅存的友情怕也只会变成厌恶。”
厌恶吗?孟跃庭顿时心如刀绞,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秋灵,送客。”
“不用。”孟跃庭摆摆手,步履踉跄,自己离开了。
这三番五次的拒绝,可能真的是伤到孟跃庭了,除夕前一日,孟将军和孟夫人前来送退婚书时,孟跃庭并未到场,说是病了。
终于拿到了退婚书,秦落柔欢心雀跃,想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严易,也想让他带自己去见见牡丹姑娘,以表谢意。
换好轻便的衣服和秋灵刚走到后门,身后传来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站住!”
秦老夫人喊道:“给我把二姑娘带到祠堂,跪着守岁!”
秦落柔抬腿踢开靠近她的小厮问道:“明日才是除夕,祖母这是干什么?再说什么时候守岁还要跪在祠堂?”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跪在祠堂好好想想怎么对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之前不罚你纵容你,是因为与将军府的婚事,如今你还有什么身份值得我对你宽待?”
秦老夫人一直心存希望,在知道皇帝准了秦落柔的退婚请求后希望破灭,气得早就想罚她了,奈何人偷溜出府,不见踪影。现在退婚书送了来,板上钉钉,是如何也没办法挽回了,她猜到秦落柔又要溜出府,特意等在这里。
“身份?”秦落柔冷笑,“我除了是奉国公府嫡女和平武县主,还是您的孙女!”
“我没有你这样顽劣的孙女,没了将军府这门婚事,哪个世家再求娶就是和将军府过不去,谁还敢娶你,你如今还不如落娇落婉落妍能为我秦家延续命脉。”秦老夫人的拐杖重重捣在地上。
“秦家命脉在兄长战死那一刻就没了,还说什么延续!”秦落柔只觉得可笑。
“混账!继远难道就不是我秦家命脉吗?他若能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入土前考取功名,我秦家就还是有可用之人的,这爵位我自有办法保住!”
秦落柔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为何败家的二叔,祖母能给那么多田产管理,为何在父亲兄长战死后,祖母开始宽待二房,说来说去,都是过继的心没死。
古有因为孙儿太过优秀而立父亲为诸君的例子,皇位都能如此,更何况是区区爵位了。
只是,深知后事的她不得不提醒一句,“祖母您身子骨硬朗,但恐怕这次的科考,有人要让您失望了,三年后的科考恐怕您还得失望,也不知道您有生之年有没有这个福气看到二哥考取功名了。”
秦继远比她大几月出生,若在分家之前能考取功名,祖母自然有理由再次上奏过继,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打动皇帝,还真说不定。
二房家的知不知道祖母有此想法,她无从知晓。但她只能叹息,反正前世她这个哥哥两次科考都没有考中过。
“你!你难道不想看着秦家再起势吗?与你来说有个可以依靠的娘家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盼着分家呢?”秦老夫人是百思不得其解。
“并非如此,二哥科考我实话实说罢了。”她心中所想,祖母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秦落柔继续说道:“祖母让我跪秦家列祖列宗,我理应顺从,正巧,我也想跟他们好好说说话。”
说完径直往祠堂走去。
到了祠堂,看着供桌上的牌位,秦落柔很坦然地跪了下去。
秦老夫人让两小厮守在门口,以防秦落柔偷懒偷跑。
不就是两天一夜嘛,这有何难。说来,三月后就要离开这里了,以防不便还要更名换姓,就借着这个机会同列祖列宗好好告别一下。
秦老夫人不许秋灵陪着,离开前秦落柔悄悄交代道:“去给严公子和贺大娘说一声,我不能陪他们过年了,让他们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