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露烦躁,想着该死的,她肯定瞧见他流眼泪了。
他一个一米八高的汉子,被个还不到他肩膀的小丫头瞧见了他哭,脆弱地趴在桌上哭,还哭得那么丑。
啊再不要脸,他也是要面子的。
江淮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噙着抹耐人寻味的笑,压得恰到好处的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不大不小,威胁的意味不甚明显,“小同桌,刚才你什么都没有看见,要是乱造谣的话,相信我,你会很惨的。”
他怕她觉得他看起来好欺负,怕她觉得他在说笑,淡淡扫过桌面,见着晚饭时随手买的矿泉水,瞬间有了个恐吓的想法。
他漫不经心地拽过桌上的矿泉水瓶,在她呆萌的目光下,手紧紧一握,滋滋响了几声,瓶身被挤压的直接炸开了。
他眯着眼睛,笑得邪魅,“瞧见没有,如果你乱嚼舌根,就会和这个矿泉水瓶一样,粉身碎骨。”
余恋恋轻轻地哦了声,似是毫不在意。
江淮觉得小姑娘此刻漫不经心的语气和态度,是在赤裸裸地挑衅他。
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不,是打在弹簧上,不仅没起到任何的恐吓作用,还反弹过来,给了他狠狠一击。
他的恶魔形象,曾深入人心,微微挑个眉,微微勾个唇,都能将五里之内的人吓得屁滚尿流。
何况这种正儿八经的恐吓,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威胁。
这种大概都要试着下跪,祈求他说着大佬饶命罢。
而此刻他正在经历着他人生恐吓的滑铁卢
眼前不到几十厘米的距离,坐着一个小姑娘,经过他一系列的威胁和赤裸裸的恐吓后,竟还双手捧着脸颊,稳如泰山,面色柔和,眉眼弯弯,带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