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说着,把捂在抽屉里良久,一直不敢见光的草莓慕斯拿出来,往前一推。
梁政见状挑眉,他第一次见男生道歉会用草莓慕斯这种少女心炸裂的东西做赔礼,但这并不妨碍梁政心安理得地将草莓慕斯接过来。
“我接受。”梁政说着,直接拆开了草莓慕斯的包装,用小勺子舀了一口。
明容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自己触发了条件反射,唾液腺忍不住分泌大量唾液。他把视线撇开,用尽量轻缓的动作轻轻咽了一口唾沫,唯恐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引来梁政的毒舌嘲笑。
梁政的视线在明容上下滑动的喉结处扫过,敏锐地察觉出明容极力遮掩的小秘密。于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明容,你要不要一起吃?”
“只有一个勺子。”明容下意识地说,话一出口便觉不对,自己这话说的,好像真的馋这草莓慕斯似的。
果然,梁政闻言接话:“我有水果刀,给你切一块。”
他说着这话,手上直接去桌洞里拿装着勺子水果刀的保鲜盒。
“不不,别切,你切了我也不能吃。我是舞蹈生,不能吃甜食。”明容连连摆手。
“所以,是不能吃,不是不想吃。”梁政说。
这一句把明容噎的简直无话可说,说啥?想吃还是想吃?他瞅着梁政手里的草莓慕斯,抿了抿唇,觉得吃那么一小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正在明容纠结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要吃一小口的时候,梁政又开口了:
“好,我知道了。”
啊?你知道了?你知道了啥?明容呆。
只见梁政拿起手中的小勺子,舀了满满一大勺。
这一勺给我的吗?可是,这不是梁政的勺子吗?明容脑海里思潮狂奔。
然后,梁政手里的勺子送进了他自己的嘴巴里。接着,是下一勺,又下一勺。草莓慕斯本就不大,三勺两勺下去,整个草莓慕斯便只剩下了一块扇形的饼干托。
“那个,梁政,你没吃早饭吗?”明容略有些委屈地问。
“走的慢了点儿,没有油条了。”梁政说,所以只吃了一个卤蛋,一碗豆浆。其实食堂也不是没有别的早餐,比如煮的实在太过软烂的面条,和用昨日剩下的馒头蘸了鸡蛋炸出来的馒头干。但他不喜欢吃,就宁愿不吃。梁政其实是有点儿挑食的,也一贯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今天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居然把平日里一口不碰的草莓慕斯一口口吃了个精光,但那个一看就肯定甜的腻人的饼干托,梁政是不打算吃的。所以,他把勺子放进包装盒,将那个十分精致的小盒子重新严丝合缝地盖好,随手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
明容的视线跟着那块无辜被弃的美味饼干一起被梁政扔进了垃圾桶,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唇边无语凝噎,惟有眼中泪千行。
余光一直没离开过明容的梁政从不知道一个人的情绪居然可以如此外露,心情莫名愉悦,梁政轻咳一声,从书立中将数学课本拿出来,暗示明容就要上课了。
明容收到暗示,回头去看教室后头挂着的圆形挂钟,一回头,却见原本空荡荡的教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满。
高中的课间时间真是短的可怜,明容暗暗吐槽,自己和梁政三五句话的功夫,上课时间居然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