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遂不仅没有退开,反而跨过门槛,一步步走进来:“一码归一码,有恩我会报,但她不能动你,上一次我已经放过她一马了。神宫不是谁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何况于魔族。”
时羽顿觉棘手,这人对待恩人怎么这个态度?
说好的为了这个恩人不惜找替身呢?
不过敢伤害她姐姐,除非她死!
云遂伸出手:“阿羽,过来。”
时羽咬了咬牙,忽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刀尖对着自己的脖子。
云遂一怔,继而不敢置信:“在鬼域的那一套你竟对我用?”
时羽脖子上那一拉自己割出来的伤还没完全愈合呢。
时羽没被他吓到:“你如果在乎我的命,就退开,如果不在乎我的命,就看着我死。”
云遂怒极反笑:“谁教你的这一招?你就这样不珍惜自己的命?”
时羽道:“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云遂心中一痛,缓了缓语气道:“你身上的鬼气,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看来你还是在乎我的命的。”时羽对晏无归道,“我们走。”
云遂大怒:“你敢!”
时羽扬起下巴,像一只护崽的母兽,为了身后的人,不仅敢和云遂对着来,便是更过分的事她都做得出来。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
云遂气得脑子都没那么好用了:“你今日跟这个魔族走了,就不怕时家被牵连?”
时羽只道:“你不会的,你最不喜欢迁怒。”
“你敢走我就敢迁怒!”
时羽皱起眉,像被掐中要害了。
但云遂不仅没觉得高兴,反而更气了。
感情这个时家都比他要重要得多。
晏无归有些稀奇又有些意外地看着云遂,这男人,简直被气得什么风度仪态都没了,活似老婆要跟人私奔似的。
相比之下,她一个魔族摸进神宫里这样严重的事情,都好像不再是重点了。
看不出来时羽对他影响这么大。
不过云遂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她带着几分得意说道:“她体内的鬼气你无法解决,还是让她先跟我回魔界吧,仙首大人不必大动干戈打来,也不必迁怒谁,她是我妹妹,我自会好好照顾她。”
云遂拧起眉,盯着晏无归看,晏无归莫名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就是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奸夫。
但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说动了云遂,他审视着晏无归,像在思索又像在考量,终究没有再说阻止的话。
晏无归便带着时羽往外走,和云遂距离最近时不足两丈,时羽紧张地握紧匕首,锋利的刀尖划破了柔软的皮肤,血珠滚落下来。
云遂的眼睛都红了,又怒又恼,到底没有做什么。
晏无归笑道:“多谢仙首高抬贵手了。”说完便化作一团烟雾,裹挟着时羽远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