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言猛然一震,直视对面人不咸不淡的表情,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没这么灵光过。
呼吸的节奏瞬间乱了,一把扣住白嘉钰的肩,有些激动地开口:“你不正面回答,那就是有了?”
白嘉钰皱了皱眉:“松手,你弄疼我了。”
又一次避开问题。
如此反应,令薛景言更来劲了。
“我不松!我一松,你又跑去勾搭陆眠和赵燃!我比他们差在哪里?薛氏是我家的啊,我才是真正的继承人,跟着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王八蛋,将来要是人财两空,你该怎么办?”
白嘉钰知道这人骨子里霸道,掌控欲极其强烈,便也不再多费口舌,干脆任他捏着。
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驳:“咸吃萝卜淡操心,还管我该怎么办?问问圈子里随便哪个人,究竟是你继承家产的可能性大,还是陆眠更大。”
“退一万步说,陆眠好歹和赵家人没任何牵扯,你呢?天天把好兄弟赵寒挂在嘴边,我要是靠你,才真是脑子有病。”
仿佛终于抓到问题根源,薛景言一秒都没犹豫,脱口而出
“那我要是愿意为了你和赵寒断了呢?”
白嘉钰微微一怔,随即斩钉截铁:“你做不到。”
“做得到!凭什么说我做不到?”这一怔,好像让薛景言看到希望,然而一秒后便飞走一样。
他一下子急了。
路上来得匆忙,压根没组织好语言,甚至都没想明白到底准备说些什么。
扣着白嘉钰的力道不自觉加大,语无伦次,却又急迫万分地开口。
“如果如果那些罪行赵叔叔的确犯下了,我不会包庇他,你想复仇还是想怎样,我都随你。换我站在你的位置,我说不定比你还想手刃仇人。所以我不会劝你原谅或者别的什么,那太不是东西。”
“赵寒是赵叔叔的儿子,恨屋及乌,你不喜欢他我也理解。当初你和在一起,我没保护好你,让他欺负了你,也是事实。虽然他可能没恶意,但我认错,我也知错了。”
“我最多也就是希望你冤有头债有主,别搞什么父债子偿,其他的我都可以支持你,帮你!比陆眠和赵燃做的都要多,都要好!我保证!”
看着薛景言目光灼灼,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的恳切模样,白嘉钰心道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面上却是嘲讽一笑。
“那你能不能也冤有头债有主,只对付陆林风,别搞什么父债子偿,和陆眠化干戈为玉帛呢?”
此话一出,登时如一根尖锐的银针,戳破薛景言所有的底气。
他死死地盯着身前人,嘴唇几度翕动,似是不甘,又似是想反驳,然而憋了半天,竟回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白嘉钰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睫毛半垂,淡漠地勾了勾唇角。
“所以啊,我和你注定不是一路人。之前都把话说那么难听了,我以为你能懂我的意思。”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还要我说多少次?”
“你和赵寒断不断我一点儿也不关心,我只知道陆眠和赵燃对我都是真心的,无论在他们两人之间选择哪一个,都比回头和你在一起要唔!”
话未说完,唇瓣便被势不可挡的热烫堵住,不得不仰起头来。
仿佛听这话听得十分恼火,扣着肩膀强迫他后退半步,重重撞在门框上,疼痛霎时从脊背蔓延开。
生理性的潮湿瞬间泛上眼角,另一只手下滑,掐住腰肢令他无法动弹,整个人都被箍进了铜墙铁壁般的怀抱中。
霸道而熟悉的侵略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渴求与占有欲,恨不能把怀中人都烧穿。
白嘉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开始拼命扑腾,要从禁锢中挣脱。
奈何力量差距不小,半天都纹丝不动。
唯有在薛景言撬开御防,更深一步探入时,齿关发力,狠狠咬住。
薛景言一个吃痛,终于被他瞅准空隙,肘部毫不留情击打过去。
如愿以偿将人推离。
白嘉钰眼眶通红,气得不轻,直接抬起巴掌。
“啪”一声,重重打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