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无奈地看着二郎神,“哎,我也不能带你回长春宫,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地盘,你就留下来罩着他吧。”
宋茹甄又折了回去,掀开干草,将二郎神放在那人的胸口上,这样二郎神的体温就可以护住他的心脉了,又将身上带着的几根胡萝卜放在那人身旁,这才冒雪离去。
那夜雪大,很快覆盖住了地上所有可疑的痕迹,当晚,禁军搜了一夜刺客,最终无果。
翌日,放晴,宫人们都忙着出来铲雪,打扫宫道。
至下午时分,宋茹甄悄悄去了一趟冷宫。干草之下,什么也没有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她的二郎神……
缓缓睁眼,头顶上是熟悉的茜云金纱帐。
宋茹甄叹了一口气,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还没到晚上,只是睡了个午觉竟然就梦到了二郎神。
她看着连枝缠绕的茜金纱帐顶,怔怔地出起了神。
也不知道二郎神当年去哪儿了?
不会是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了吧?
还有,那个怪人最后活下来没有……
宋茹甄本来起床出门散散,一想到出门可能会遇见褚晏,她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她不惧尴尬,但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
好在,下午有两个清客新学了两首曲子,特地跑过来献艺,她便在屋里硬是听了一下午都没出过房门。
翌日,睡到日上三竿方起。
用过早膳,她站在廊下赏梅,瞥见西厢房门打开,丁林二婢正在里面收拾,心念忽地一动,便走了过去。
丁林二婢见她来了,双双停下,欠身行礼。
宋茹甄站在房内东张西望,果然看见不远处的榻上放着一个小木笼子,笼子里面窝着一个小白团,她明知故问道:“驸马呢?”
“回公主,驸马已经上值去了。”
“知道了,你们先退下,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丁林二婢退下后,宋茹甄立即快步走到榻边坐下。
那小兔子似乎已经认识她了,见她来了,小短腿掰着笼子竟然立了起来,小嘴一动一动的,就像在说什么话似的。
宋茹甄见一旁的几案上摆放着一叠已经切好的胡萝卜条,没想到褚晏真的打算养下这只小兔子。
她随手拿起一根伸进笼子里,小兔子立即仰起小嘴巴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逗了一阵小兔子后,宋茹甄百无聊赖地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虽然这房间是她亲手布置的,但大概是有了褚晏的气息,她总觉得这房间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这西厢毕竟是偏殿,不比正殿宽敞,进屋便是正厅,往北是一间耳房,做净室用,往南面阔两间,中间临窗设罗汉榻,对面置书架书案,便算是书房了,里面那间就是寝卧所在。
宋茹甄起身走到对面,见书案上整整齐齐地摆着文房四宝,一尘不染,就如褚晏的人,干净整洁的令人发指。
书架上依着高低摆放着各类书籍,从经史子集,到诗词曲赋,甚至还有各类游记趣闻医典之类的书。如此看来,褚晏的涉猎倒是挺广泛的。
宋茹甄随手抽了一本《策问》出来。
“啪嗒。”
似有什么东西被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