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腾听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像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原来她一直是这么想的吗?她一直是这么想的?父母死了以后,这里就不再是她家了所以她这么多年都不回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饭也不想吃了。狼菲用餐巾擦了擦嘴对场上众人道:“我吃饱了失陪了。”说完优雅地起身往外去。
狼素玉见了,也道:“我也饱了,失陪了。”说完也起身走了。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一场接风宴吃得不欢而散。
狼菲要回酒店狼素玉送她。
两人上车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狼素玉无话找话,“表哥在公司表现很好,如果表哥有意愿留下来公司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不”狼菲坚持道:“我不会让他留下来的。”
“姑姑,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你不了解。”狼菲深呼吸了口气望向车窗外,外面天黑沉沉的除了霓虹灯闪烁,也没什么好看,出口的话语里带了丝无奈“很多事,你不了解。留下对玄玉没有任何好处。”
狼菲说着停顿了一下,看向狼素玉,诚恳地道:“素玉你放心,他不会跟你争的。狼家继承人只有你一个,你不要对付他好吗?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不愿意看到你们为家族事业争得你死我活。”
狼素玉淡淡笑了下,“可是父亲明显更喜欢表哥,你也看到了。”
狼菲的脸色变得难看,为了掩饰不安,她又转过了头去,轻声道:“我会劝他跟我回米国的。”
狼素玉想到他们回米国的话,倒是省事许多。狼素玉看着知性优雅的姑姑,有点想象不出姑姑曾有过无数情人的事实。她看着她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出神了一会儿,问了一句:“姑姑,你有想过找表哥的亲生父亲吗?”
听到这话,狼菲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算是她的一段耻辱。未婚生子让她在家族甚至圈子里抬不起头来,这样的伤疤她绝对不想再重提。不过,狼玄玉的存在本身却无可避免地提醒她过去那段耻辱。她之所以对狼玄玉爱不起来,是因为她始终无法面对,无法释怀。
狼玄玉没有错,错的是自己。是自己。
狼菲没吭声,狼素玉不敢再问。
车子抵达狼菲下榻的酒店,狼菲下车前,对狼素玉道:“姑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姑姑恳求你,不要伤害他。他不会跟你争。”
狼素玉唇角勾了勾,“姑姑说哪里话,他是表哥,我怎会伤害自家人呢。”
狼菲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真诚。狼素玉脸上淡淡,没什么表情。狼菲最后冲她点了点头,下车了。
狼素玉透过车窗,看着姑姑走向酒店,整个人似一棵扶风的弱柳,任狂风吹着,却依然坚韧。
姑姑,是什么样的人呢?
记忆中的姑姑已经远去,只剩了眼前这一个,倔强的,坚强的,隐忍的,高贵优雅的,女人。
狼素玉沉思了一会儿,吩咐司机开车。
回去的路上,狼素玉心情还不错。有姑姑的帮忙,必定事半功倍。也省得自己去对付狼玄玉了。
父亲一意孤行,终于也有了忌惮的人。想起在饭间被呛得哑口无言的父亲,狼素玉觉得真有意思。
本应是父女、母子统一阵营的,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舅甥和姑侄。呵。真有意思。
狼素玉回到酒店的时候,水牧香还没睡,在一边手机一边等她。
“你回来了,”水牧香见她回来,就放下了手机。
“怎么还没睡?”狼素玉走到床边,倾身在她额头亲了亲。
“也不是很晚,才十点。”水牧香仰着头看着她。
“等我,我去洗个澡。”狼素玉掐了掐她的脸颊,笑了下。
“嗯。”
水牧香看着她去了,不由躺了下去,用被子盖了头脸。刚刚那一瞬,居然让她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天啊,她已经越来越习惯那人在身边了。
狼素玉光速洗了个澡出来,看到水牧香蒙着脑袋,不由失笑,“干嘛呢?这么快睡了吗?”
水牧香掀开了被子,露出了两只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人。狼素玉穿着黑色蕾丝睡裙两件套,非常清凉地站在那里,十分魅惑诱人。
水牧香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由狠咽了下口水,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视线定在了底下那双修长的腿上。
“看什么呢?”修长的双腿移动了两步,单膝跪了上来,上身倾过来看着她,凑近来的时候带来了一股玫瑰露的芬芳和沐浴后的清新水汽。
“喜欢吗?”狼素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得眼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