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佑森看到她的鼻血,不由慌的站了起身,给她拿了纸巾。
花云溪一张脸刷的一下白了,她抬起头来,两管鼻血就从她鼻孔里流下来。
“快仰头。”米佑森叫着她,花云溪木然地仰起头来,鼻内血液倒流,酸痛不已。米佑森绕过餐桌走了过来,拿了纸巾帮她止血,“是不是天气太干燥了,怎么老是流鼻血呢?”
花云溪鼻中酸涩,眼睛也酸涩,头仰了一会儿,眼角不由流出了生理性泪水。
米佑森看到眼泪,以为她哭了,就心疼上了,“你没事吧,要去医院吗?”想到去医院,外面冰天雪地的,从这过去也不容易。米佑森已经想到要背她过去。
“不用。”花云溪眼角两滴泪流进了头发里消失不见了。她本人还算镇定。第一次发生难免慌乱,第二次发生就镇定多了。她在心里下定决心,要找狼素玉拿解药了,不然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她受够了。
隔壁,狼素玉正陪水牧香吃饭,细心地给她挑鱼刺,“这个好了,快吃。”
“哦,”水牧香被照顾得像个孩子。
养了这么些日子,狼素玉看到水牧香终于变得面色红润,担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真是太脆弱了,狼素玉每次看到水牧香,都忍不住这样想。狼素玉自己扛了她父亲一顿揍,没住过一天院,现在也正常上班,每天风里来雪里去,啥事没有。可是换了水牧香,估计一狼牙棒下去就交代了。
“你也吃啊。”水牧香见狼素玉一直照顾她,自己吃的很少,不由出声,“我自己能吃,你不用照顾我。”
“我想照顾你。”狼素玉笑了下,“不喜欢我照顾你吗?”
“不是不喜欢,就,感觉你把我当小孩”
“我哪里是把你当小孩,分明是当媳妇。”狼素玉望着对面人儿,调戏了一句。
水牧香一听,害羞起来,耳朵红红的,“没正经。”
“又不是圣人,要那么正经做什么?”狼素玉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
水牧香不想和她说了,这人总是把她往不正经的路上带。
两人吃着饭,水牧香不由又想到医院,她住酒店已经三天了。这会儿想起医院,也不是她有多么想念医院,只是因为医院里有她无法释怀的人。
“也不知道蛇心悦怎么样了。”水牧香感叹了一句。
狼素玉听了,正色道:“以后不许再和她接触。”
水牧香天真单纯,不知人心险恶。狼素玉喜欢她的单纯,想保护她的单纯,不愿意她接触蛇心悦这样卑劣的人。更不愿意告诉她,蛇心悦就是那样的人。
“哦,”水牧香应了声,打量着狼素玉的脸色,狼素玉脸上仍是温温和和,看不出不喜。即便这样,她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喜。
“花云溪也让我不要去找她,”水牧香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我也不是说要去找她,就是不知道她伤情怎么样了,有点担心。”毕竟,那是她粉丝,嗯,也有可能是个假粉。
“她没事,死不了。”狼素玉安慰了她一句。蛇心悦虽然死不了,但已经躺进了,这个结果她还算满意。花云溪有两下子。没想到看着弱不禁风的一个,居然这么有手段,连医院都给烧了。
花云溪的背景,狼素玉派人调查过,出身不算好,成绩优异,长相出众,算里头拔尖的。她背后有小团体,自己也有手腕,机缘凑巧搭上了蛇家这条线,一门心思想跻身上流社会。只可惜,连蛇心悦都瞧不起她。
这次对付蛇心悦,是摄于自己施加的压力,还是公报私仇,还真不好说。狼素玉想着,嘲讽地勾了勾唇。
狼素玉和水牧香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下,就出门上班。
出来的时候,遇到了花云溪。花云溪是专门等着她的。
“狼总。”
花云溪的脸色仍然苍白,显得楚楚可怜。
狼素玉通过她楚楚可怜的面容看出了她的伪装,这个长得再美,都是一朵要命的罂粟。
狼素玉没理她,径直离开。花云溪快步跟上,保镖要拦,狼素玉说了声:“随她吧。”
花云溪快跑跟上,见没什么人注意她们,她才小声说:“狼总,事情我已经照办了,请你把解药给我。”
狼素玉也不与她多纠缠,告诉保镖把解药给她。
花云溪停住了脚步,脖间又被注射了什么东西,一阵心悸。她看着狼素玉高大的背影,越离越远,经过一个转角不见了。
很快,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了花云溪一个人。
花云溪探手摸了摸脖间,被注射的那里,仍有些不适。她没办法确定狼素玉让人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只知道,自己得罪了她,被弄死,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花云溪深切意识到,这些不能惹的家族,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又一想,她连蛇心悦都敢动,连蛇家都不惧,自己又算哪根葱呢?花云溪一脸苍白。
回到医院,只觉得全身凉飕飕。
没人注意花云溪,她却不得不待在这里。
花云溪希望蛇心悦快点醒来,或者快点死去,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解脱。
医院走廊实在冷,冷到人骨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