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内堂里面的人员,还是在外面“偷听”伙计们,都被叶司微几人的讲述带入了进去,会在张老板有特殊交易的时候,深吸一口气,会在甄淮仁质疑的时候微微点点头表示是这个道理,还会在叶司微回答的时候发出原来是这样的惊呼声。
“那密室呢?你说张老板是自己锁上了柴房的门,那凶手是怎么出去的?还有你说的纸条什么的,官府在查看现场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吧。”甄淮仁换了一个问题质疑着叶司微。
“甄伙计是个聪明人,句句都算问到点上了。”叶司微淡淡的说道,“凶手从头至尾都没有进过柴房,而是一直在柴房的房顶上面待着。”
甄淮仁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不过只有一瞬,好巧不巧被叶司微看见了。叶司微微微勾起嘴角,心中的把握加深了一些。
“房顶?”褚凌有些好奇。
“嗯,我去看过张老板死的那间柴房,房顶是直接用瓦片搭起来的,将瓦片按规律移走,是不会坍塌的。”叶司微解答着褚凌的疑问,“凶手将瓦片移走后,便借助着月光看清里面的情况。张老板进到柴房里面后,将门锁上,转身寻找着那个人的踪影,奇怪为什么会有月光从房顶上照下,转头,被杀害。”
“呵呵呵,真是佩服叶司长胡编乱造的本事,凶手在房顶上怎么把张老板杀害……”
“你就不能闭会嘴吗,听叶司长讲完你再说话不行吗,没听完就叭叭的,能听到重点吗,尽听你说了,就你有嘴叭叭的。”褚凌的暴脾气实在没忍住,将纸团成团,照着甄淮仁的嘴巴扔去,打断了甄淮仁的质疑。
“你……”甄淮仁被褚凌的纸团打的歪了头,痛感让甄淮仁一时恼怒,想要开口辱骂褚凌,还没有说出来就忍了下去。
“好了,继续听我说完,你再提出你的疑问吧。”叶司微开口镇住了场子,继续往下说道,“凶手在房顶上做了一个机关,用细线将利刃固定在柴房一侧,只要凶手拉动机关,利刃便会从一侧向另一侧快速划去。”
“只要算好柴房房顶拿走瓦片的位置,就能控制张老板的视野盲区,利用照下来的月光,细线很好的藏匿在暗处。只要张老板走到凶手设想的位置,凶手就会在第一时间拉动机关,划破张老板的喉咙,这也是为什么张老板尸体上喉咙的位置根据伤口深浅判断不出凶手的惯用手。”
叶司微紧接着说道:“而纸条则是凶手在屋顶上通过某种手段,将纸条拿走。我猜可能是放下细线,细线的一端系着东西,黏住了纸条,收回细线,将纸条收走。证据就是在张老板尸体的右手手指,可以看见食指和中指的指腹位置有两条小小的划痕,是纸条被收走时划上的。”
“那你为什么怀疑我?”甄淮仁听到叶司微的推测时,其实心里面已经有些慌了,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弱女子竟然可以推出来自己的杀人手法。
“那当然是和你一起共事的伙计们跟我提供了你在那天晚上一直在闹肚子的事情,他们说你在刚进张府时和离开张府前分别去了一趟茅房,我看第一次是布置柴房的机关,第二次就是等待张老板进入柴房进行杀害吧。”叶司微再次用余光扫着秋阎的动作,发现秋阎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
“呵,就因为这个?我当时去的可是东侧的茅房,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西侧的柴房布置机关。”甄淮仁将事前就准备好的说辞,一字不差的跟叶司微说着。
“司长,我们都可以作证,当时甄淮仁确实是去了东侧的茅房,而且我们看着甄淮仁走远的,要是他之后再折回西边,肯定会来不及走到书房的。”门外的伙计大声向里面说着,旁边那天去了的伙计在一旁附和着。
“这个就需要你们过来做下演示了。”叶司微都有些心累了,每次结案的时候都要给别人讲述加演示一些细节和遭受质疑的地方。好累啊,要是能把脑子里面的东西直接传给别人就好了,亦或者别人可以像秋阎那样,自己不用说什么,对方就能知道的话也行啊。
那天去了的除了甄淮仁之外的伙计站在内堂里面,叶司微让他们站成跟那天一样的队形,然后把甄淮仁的位置空了出来。
“这是张府的内部结构图,根据张府里面的装饰,我在上面加上了一些后面的装修。”叶司微示意冯琦将自己准备好的木板拿过来,木板上面有一张画好图的白纸。叶司微将木板向众人展示着,并在上面标出了当时伙计们的位置。
“由于张府里面有很多后来增添的东西,使得张府里面的道路十分弯曲,当时伙计在这个位置,是这样的站位和方位。当时甄伙计只从这边走的,看似是向东边走去,其实他真正的走向是往西侧走去。根据现场机关布置的难易程度,甄伙计回去的时间是合理的。”叶司微很有耐心的一一演示着当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