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新收的这个学生,对于大汉的弊病、对于天下局势的认知,简直非人!
“破而后立……破而后立……”
蔡邕咀嚼着这四个字,眼中浮现出浓郁的忧之色。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连忙话锋一转道:“不管怎么样,贾孟坚既然设宴相迎,我们还是要准备一番,张郃的事情,你也要给他要一个交代吧?”
“这是自然。”
陈潇点头。
心中却是暗暗一笑。
他要给贾琮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交代。
……
午宴很快开始。
贾琮为政清廉,是个节俭的人,所以说是给陈潇和蔡邕接风,其实整个宴席,不过寥寥数人。
冀州这边,只有别驾沮授作陪。
张郃因为护送陈潇有功,也被特意叫来。
如此,偌大的厅中,贾琮居于主位,左右两边分别是陈潇、蔡邕,以及沮授、张郃。
一番见礼之后。
贾琮端起酒樽,先向蔡邕示意:“伯喈兄乃当世大儒,名望播于海内,今日莅临,邺城蓬荜生辉!”
他的年纪和蔡邕差不多,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与蔡邕之间,便不论官职。
而以读书人之间的称呼。
“孟坚兄客气!”
蔡邕还礼,笑着饮下一樽:“老夫虽然薄有虚名,却是无官无职的白身,只知道读书治学,比不得孟坚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士大夫之间的商业互吹,蔡邕熟门熟路。
贾琮大笑。
“伯喈兄说的哪里话,你虽然现在无官无职,却有一个好学生啊,此番前去幽州,担任学宫祭酒,日后是要名垂青史的!”
不愧是能跟宦官勾搭的读书人,说起奉承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说着,他又看向陈潇,深深一叹:“次见面,老夫还只是称呼贤侄一声陈公子,却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再见,便要以下官相称了,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刺史秩六百石,州牧却是实打实的两千石大官。
虽然以现如今大汉的情况来看,刺史的权力,并不比州牧小。
但论官阶,确实不是一个层级。
贾琮叹气过后,又举起手中酒樽,遥敬陈潇。
不管心中如何想的,表面,他这个冀州刺史,给足了陈潇这个幽州牧的面子。
陈潇微微一笑,端起酒樽。
却紧接着,又眉头微皱放了下来。
“贾刺史大难临头而不自知,这杯酒,在下着实饮之无味啊。”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