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嫱扬眉:“这么巧?哪里传来的消息?”
容娇娇就压低了声音:“南境飞鸽传书给齐盛,我就在边上。”
“你这大嘴巴,他竟也不避着你。”容嫱打趣道,知道二人能这样,估计是说开了,便放下心来。
容娇娇噘噘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希望你听了痛快一点嘛。”
赵轻雁空口白牙污蔑容嫱投毒,还进了牢房,结果自己轻轻松松就摘出去了,不就仗着自己是云朝公主。
“是老天开眼呢。”容娇娇吃着糕点,心大好。
容嫱却是不免想得更深,这么巧?
刚离开晋朝领土没多远便遇袭,云朝那边就是再怎么样也怪罪不到晋朝,顶多心里留个疙瘩。
且一朝公主的随从护卫必不可小觑,普通蛮匪怕是难以得。
她心里隐隐了一些猜测,却无法证实。
“云岑。”
云岑跟着她到温泉行宫,又京中别院,暂时还没收到指令,因而还留在这里。
云岑在门外应声:“容姑娘何吩咐?”
门被拉开,容嫱站在他面前,他不好抬头,只听见她问:“我听说轻雁公主归国途中遇袭,些担心,不知云朝会不会记恨王爷?”
云岑知道主子重容姑娘,没什么防备心思,挠挠头憨憨道:“原来您都知道了啊”
“不过姑娘放心吧,既然王爷决定这样做,便必然有周全准备,不会叫云朝那边捉到把柄的。”
埋伏的人都是在道上挑选的杀,且大多都是云朝人,他亲自把关,基本不会出差错。
容嫱心头一震,像是被人在胸口捶了一拳,久久说不出话。
半晌才迟疑道:“王爷不是说,遣送国就作罢”
“嚯,那谁叫她干啥不好,非来招惹姑娘呢。”云岑念叨着,也想不通那公主的脑路。
“王爷可见不得您受委屈。”
容嫱拢在袖子里的蓦然收紧了,心底似海涛阵阵,掀起万丈波澜。
他什么都没说。
“姑娘还什么吩咐吗?”云岑见她表怪怪的,心中不免些忐忑,怕是自己莽撞,说错了什么话还不自知。
容嫱摇摇头:“你去忙吧。”
她回屋关起门,轻轻出了口气,心越发复杂。
“怎会发生这种事!”
崇亲王的人马比赵轻雁迟了几日出发,这会儿还在晋朝境内,一路顺风,谁知刚趁着天黑到驿站歇脚,前方便来信,说公主遇袭。
他平日里着温和稳重,但当初也是从少年起反抗家族、一步步收揽权势,锻炼出的威势。
若非没有子嗣,云朝的皇位该是落在他里。
眼下摔了茶盏发火,整张脸阴沉沉的,底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皆是畏首畏尾,瑟瑟发抖。
崇亲王直挺挺站在桌案前,眉头紧锁。
轻雁先一步回去,他拨了大部分的护卫护送,又是在云朝境内,哪有蛮匪见了官旗不躲,反而杀上去的。
疑点太多了。
“蛮匪伤人,无非为财为色。”他沉声道。
传信的人跪伏在地,小心翼翼道:“金银珠宝不曾少,那伙人目标明确,是冲着公主去的”
崇亲王脸色铁青:“公主如何?”
“他们分明有机会将公主直接掳走,却只是打伤,又丢下了。”
崇亲王急忙道:“伤得可重?”
“性命无忧,但几道鞭伤下不轻。”
若说方才还只是怀疑,一听见鞭伤,崇亲王猛地拍桌:“岂此理!”
什么怨不能当面讲清楚,非要事后暗箭伤人!他是小这位摄政王了。
底下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自家公主和晋朝摄政王外室的矛盾,而崇亲王一向护短,屏气凝神等着他夺。
虽说一点证据都没,但若亲王现在折返,执意要个说法,恐怕也够秦宓和他那外室喝一壶的。
“亲王殿下。”门外忽然走进一人,是队伍里不起眼的马夫,穿着粗糙的布衣,肤色黝黑。
他跪下行礼,呈上一封信:“离京时,摄政王将这个交于我。”
底下的人顿时拔剑相向,大骂竟混进一个奸细。
马夫神色冷静,仍捧着信。
崇亲王想,秦宓分明处处透着算计,又怎么会处处留下纰漏,倒像是生怕他怀疑不到自己头上。
他冷声道:“呈上来。”
信上写着“亲王亲启”,确实是秦宓笔迹。
信的内容也极简单,只有一行字。
崇亲王一眼扫过,皱了皱眉,又重新读了一遍,这一下,竟是彻底呆住。
底下的人还保持着拔剑的姿势,久久不听他下令,不免斗胆去。
崇亲王猛地揉皱了信纸,细那双稳如泰山、搅动风云的,竟微微发着抖。
他双眼发红,一开口声音低哑:“此事到此为止,无需再提。”
众人大惊:“王爷!那公主”
“我说了,到此为止。”他脸色一沉,无人再敢有异议。
作者有话要说:我果然还是适合写快乐甜饼r
开头那一场对话磨死我了,后面剧情就顺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