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嫱坐在桌案后撑着脸看他泡茶。
秦宓生得俊美,此刻穿着浅色便服,玉冠高束握着瓷壶的手指修长而干净。
目光低垂,清清淡淡地落进缭绕水雾中比起传闻中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更像位气质舒朗雅致的公子哥。
秦宓用那握贯权势的手替她斟了一杯热茶神色自然好似做的是多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容嫱伸出指尖摸了摸发烫的茶杯边缘,笑道:“王爷待人都这样体贴么?”
“体贴?”他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解。
“原来王爷不觉自己很温和。”她斟酌了一下吐出这个词。
是了心里虽知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风月交易但这位金主也未免太过随和。
秦宓拿起桌案上的折子随手翻看:“你是第一个这样形容本王的人。”
满朝文武在他面前虽一个比一个笑得灿烂,但说心里话,没有哪个不惧他三分。
就连他教养大的小皇帝都没说过这样的话。
只有她这样认为?总不能是秦宓只在她面前这样?
容嫱默了默,心里有个念头悄然生长瞬间又被她掐灭。
见男人就当着她的面看起了折子,丝毫不避讳。
容嫱出了会儿神,转而百无聊赖地捏起砚台上搁置的毛笔顺着铺展的宣纸涂涂画画。
二人各做各的倒也和谐。
约摸一炷香后,秦宓看完剩下的奏折,捏了捏眉心,余光瞥见她纸上的墨迹。
“画的什么?”
容嫱眼角一跳不动声色地将正在画的那张压到最底下,露出第二张。
上头是一个女子和一个少年。
二人皆未画五官,但见那女子身材曼妙,长发如墨,最显眼的是一身如火红裙,美艳至极。
少年瞧着只有十四五岁,腰背挺直,特征比之红衣女子更加模糊。
秦宓目光掠过这幅画:“画这个做什么?”
容嫱拿起画纸端详片刻,喃喃道:“世上穿红衣的女子太多了。”
“王爷,你说这女子可是我母亲,至于这少年兴许是我哥哥?”
秦宓眸底变幻莫测,唇抿成了一条线,似乎对她的猜测不大满意。
他夺过画,压在手肘下,惹得容嫱投去嗔怒的眼神。
“嫱儿的画不值钱,王爷快还我。”
秦宓在她撑着桌面探身过来时,轻轻捏住美人儿光滑细腻的下巴。
目光相撞,容嫱好似陷入一片不见底的深泉,引得人缓缓坠落。
秦宓拇指顺着她小巧的下巴摩挲了几下,哑声道:“别画这个。”
“画本王。”
酥酥麻麻的痒意自下巴蔓延至整个身子,容嫱撑着桌面的手一松,腰儿软着塌在桌案上。
双眸湿漉漉地望着他,小声道:“嫱儿画技不精,王爷不嫌弃吗?”
秦宓的目光落在她开开合合的莹润红唇,说话间偶尔能瞥见里头带着水光的丁香小舌。
“不嫌弃。”他听见自己声音沙哑,好似沙漠里渴了三天三夜的行人。
容嫱眼角微扬,带着说不出的风情笑意,忽而攥着他的手,顺着最长的中指轻轻舔了一口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