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人立刻丢下面子和矜持,嗷嗷嗷的扑过去闹着要人教。
乔岳在心里冷哼一声,余光却迅速搜索贺之漾的身影。
国子监的人都在,只有他和许一清落了单。
乔岳眸光紧缩,立时如临大敌般,大步奔去耳房。
贺之漾还在耳房哄许一清:“你也出去玩玩,到时我们四个人凑成滑板队,在京城胡同里滑出花样,让他们都好好瞧瞧。”
乔岳顿住脚步,心里登时泛起酸涩,四个人的滑板队,这显然是没有把他算上
明明他滑的最好,贺之漾为何不叫他呢?
乔岳冷哼一声,站在台阶下继续听门里的二人交谈。
许一清那小子分明是在欲拒还迎:“不了吧漾哥,你们去玩,我连马都不会骑,更别说站在轮子上走路了”
“这和骑马半点关系都没!”贺之漾用着乔岳从没听过的温和语调劝道:“你出去试试,我扶着你,摔不住的。”
乔岳冷冷咬牙,他听力好,竖起耳朵能把一字一句听清楚!自然能听清贺之漾话语中软软的恳求
那个弱不经风,只会躲在旁人背后的书生有什么好?
贺之漾竟然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他来玩!?
乔岳又冷冰冰的想,明明自己才是一众人中技艺最出众的,贺之漾怎的如此在意这个姓许的废物!?
贺之漾是看许一清前一段怏怏的,这几日才好了些,自然不愿他大过年的,一个人闷在房里:“去吧去吧,漾哥从不照顾人,今儿全程护着你。”
“我没有斗篷。”许一清怯怯说出了困扰自己的最后一件事儿:“外面会不会很冷。”
他看到贺之漾他们都有厚实蓬松的斗篷,看上去精致俊秀,很是华美,他却只有一个单薄的长衫,难免有些羞涩。
“要什么斗篷啊哥哥,滑板哎,你一会儿可能还要热到脱衣裳呢。”贺之漾顿了顿:“就算你冷,跟着我的小厮也拿着备用的斗篷呢,到时把那个给你”
贺之漾二人还在拉扯,乔岳眸中却一暗,不动声色的离开耳房,到了后头的院子。
少年们练得热火朝天,霍尧和余察察哥俩好似都站在一个滑板上摇摇摆摆冲上陡坡,没站稳双双倒下,逗得旁人都笑个不停。
贺之漾一拉着许一清走出来,乔岳眼神立刻望过去。
贺之漾极为有耐心,扶着许一清站在滑板上,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小臂,还一直说安抚的话。
乔岳:“”
他闭着眼都能玩到飞起的一个破木板,许一清至于这么拿捏作态么?
许一清却不是作态,两只脚碰不到地面,还不受控制的向前滑行,他如鸦羽般的睫毛轻颤,下意识的叫道:“漾哥!”
“我在呢。”贺之漾额头浸着薄汗,鼻尖下巴也水润微闪,像是夏日里诱人的香甜果子:“你别怕,我一路都跟在你旁边。”
慢慢滑了几个来回,许一清逐渐掌握了窍门,可以自己踩上去掌握平衡了。
轻风扑面,脚下如腾龙驾雾,许一清这才晓得漾哥为何执意让他尝试这滑板。
轻盈纵横,他紧绷到未曾有一刻松弛的身心缓缓放松,听着划过耳边的风声,从未有过的畅快直达心底。
“漾哥!我也可以啊!”许一清摒弃了恐惧,踩着滑板朝远方等他的贺之漾滑去:“我会啦!我们什么时候组队啊!”
众人都笑着往旁边站,空出一条宽敞的道让他滑向贺之漾。
贺之漾扑哧一声笑了,方才还吵着怕,如今又跃跃欲试想组队了,望着许一清亮晶晶望向自己的眼神,贺之漾由衷生出欣慰。
丝毫没察觉站在自己身旁的乔岳全身散发着寒气。
“漾哥,我方才滑的如何?”许一清擦着汗,抬头笑吟吟道。
“你啊”贺之漾回想许一清怂巴巴缩头缩脖的模样,笑道:“像个小企鹅。”
“小企鹅”许一清怔住,他不晓得小企鹅是何种模样,抬头懵懂道:“小企鹅是鹅么?”
乔岳凶巴巴站在二人身旁,冷哼一声。
什么小企鹅,活脱脱一只呆头鹅罢了
贺之漾揉揉许一清软趴趴的脑袋顶儿,笑道:“小企鹅是鹅的一个种类,但比鹅可爱多了,是最可爱的小动物!”
是最可爱的
是最可爱的小动物
乔岳双拳紧握,默默记下这三个字
小企鹅能长得多可爱?难道他乔岳和小企鹅无半分相似之处么!
作者有话要说:若干年后,岳哥在床上把漾漾前前后后都伺候舒服之后,眼中忽然闪过怨念,凑上去张嘴咬了一口肩膀:“小企鹅!”
漾漾迷迷糊糊摸摸大狼狗的脖颈:“怎么的?”
“小企鹅!我!”
漾漾:?
哪家小企鹅有你这么嗜肉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