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尧点头:“小事。”
第二日,霍尧已经携了十几件窄袖衫风风火火来到国子监。
贺之漾把标了号的球衣发给国子监的队员看时,毫无疑问收到了不少迷惑表情。
“蹴鞠时穿的衣裳为何要标号?”
“哇,漾哥说这叫球服?不过据我所知,只有囚服才会标号吧”
“呜呜呜漾哥我能不能不穿,我觉得这个衣裳还成,但背后硕大的符我看了不适。”
大鸣朝这年头已经有了数字,但写法和现代微有些差异,贺之漾索性不理睬,让霍尧一律用现代的方式绣的。
看着简略醒目也舒服。
国子监读书的皆是京门勋贵家的子弟,蹴鞠的穿着也都挺讲究,皆有专门的蹴鞠短衫,但从未想到还有这般标号的蹴鞠衣裳。
“球衣有何特别?”有人一脸问号:“我们之前穿的窄袖袍不行么?”
贺之漾摇摇头,坚决道:“那是我们私下图一乐,和锦衣卫比赛自然不行。”
“漾哥,我想不明白蹴鞠赛的输赢和衣裳有何干系?”同窗摇头道:“蹴鞠的短衫我有,平日已经穿惯了,我无需这球衣。”
贺之漾摇摇头:“不是你需要这球衣,是你的队友需要。”
众人更是讶异:“队友需要?”
“一支球队也是一支军队,没有番号和分工的军队是一盘散沙。”贺之漾拿起一件球衣,认真道:“新球衣上的数字就是你们的番号。”
国子监的少年们第一次听到此种说法,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军队要夺城冲锋,自然有前锋,有跟随的大军,亦有防卫和撤退。”贺之漾道:“蹴鞠场上亦然,我们有负责冲刺踢球的前锋,有串联攻守的中卫,亦有守护的后卫。”
同窗:“???”
蹴鞠不就是大家蜂拥而上抢球踢么?怎的还有如此多弯弯绕绕?
贺之漾扫过众人微露疑惑的面孔,缓缓道:“所以我们是一支队伍,球衣背后的数字是你们的代号。”
国子监蹴鞠队依然一脸懵逼。
他们蹴鞠好多年,都是谁跑得快谁冲在前面,从没想过还有这么多讲究。
一时间无人说话,内心却没来由热血沸腾。
漾哥说球队如军队,还要分工协作,冲锋守护,各司其职。
以往比赛总是单枪匹马,这次还未上场,却有真正的并肩作战之感。
若是若是国子监真的能以此法子击败锦衣卫,那是多么有脸面的事啊!
只要想想,就够扬眉吐气的了!
再说漾哥带他们打架从未输过,那这次蹴鞠的法子虽从未听说过,但给人耳目一新之感,想必也定然不一般!
少年们立时豪情万丈,皆想要和队伍一同摘得荣光。
贺之漾边画边说:“我去观摩了锦衣卫的蹴鞠赛,他们体力强悍,我们如果和他们耗体力,只能是被他们耗得疲惫不堪,毫无出路。”
同窗们连连点头,他们其中有些人和锦衣卫交过脚,的确如漾哥所说,极为无力。
“但他们分工不明,喜欢缠斗,不少人喜欢冲在前列,后方常常失守”贺之漾在图纸上画着防守图,郑重道:“这都是他们的漏洞,所以我们也不必妄自菲薄。”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漾哥,之前没觉得,你这么一说,再一回想以往锦衣卫的蹴鞠习惯,发现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众人都分析讨论,唯有程乘微露不屑:“漾哥你说得可能也对,但这都是纸上谈兵,锦衣卫日日操练,我们闷在房里读书,和他们蹴鞠对抗,我们能成么?”
“所以国子监也要训练。”贺之漾认真道:“要想赢,我们协作分工是很重要,但体力训练亦不能少。”
此刻,锦衣官校,一局蹴鞠踢罢,众人找了树荫,倚墙歇息。
有锦衣卫对乔岳笑道:“千户,听说国子监组了个蹴鞠队,每日课间都在国子监苦练呢。”
乔岳笑得心不在焉:“我记得国子监连蹴鞠场都没吧?”
“那帮文人,向来最不知天高地厚。”庞瑛冷哼道:“这次好好的给他们个教训,也让他们再安分几日。”
“你去传话,为着赛事公平,国子监可来锦衣卫借用蹴鞠场。”乔岳微抬下巴,倨傲道:“不过只有赛前这几日,让他们仔细着时辰!”
庞瑛冷哼一声之前贺之漾百般羞辱挑衅,千户这么做简直是以德报怨。
真给国子监脸了。
但转念一想,场地共用,到时锦衣卫名正言顺的赢,才算没有欺负人。
谁知没过多久,有人气喘吁吁的跑来:“国子监那边儿传过话来,说说不必用我们的蹴鞠场。”
乔岳意外挑眉:“不必?”
“对,他们就在国子监练。”那人支支吾吾道:“还说还说不必来蹴鞠场,也能赢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