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局是聪明的陈生知道就算是见到了香炉小姐又能怎样,不还是离别吗,这样的经历像极了前世在学校里与娟子的离别一样,都是充满着执着与无奈,自己还要做大事情,要有很好的前程,总不能在儿女情长上伤了神,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总能回到最理性的层面上去。
又过了一天,天上没有暖和的太阳,北风发出怒号,雪又开始下了起来,这样的雪他在前世没有见过,因为二十一世纪中原的雪没有这样的肆虐过,不比小说中说的那样北风如刀,因为它比刀还厉害,雪如鹅毛,因为它比鹅毛还要大。
他背负起侯叔叔赠给他的长剑,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这些都是侯叔叔亲自给他做的。站在一座已经被大雪完全覆盖住的小院门前的大树下,正在跟侯叔叔作别。那剑实在太长,斜插在他的背上剑柄还高过了他小半个头,而剑鞘的底部几乎将要接触到地面上的雪。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虽然跟侯叔叔经过了这几十天的接触,在他的概念中就像是经过了几十年的感情,可他们并没有说什么,隔着眼前如絮如棉纷纷飘洒的雪花,各自站了一柱香的功夫,眼神坚定充满鼓励的侯慕白看着一脸沉默的陈生,摇摇头,又点点头。
陈生似乎能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举起双手在自己的面前深深的作揖,刚想跪倒在地做最后的永别,就算是答谢他给自己的传功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尽管侯叔叔不喜欢他叫自己师傅,但实质上他已经做了一个师傅的职责。
知恩图报的陈生怎么会不感激,可就在他右边膝盖还没有跪倒在地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右边胳膊被人轻轻的向上一提他的整个身子就起来了。
”不用如此……你走吧,不要回来,就当我们不曾认识过一样,要不然你会死的很惨……“侯慕白的声音有些沙哑。
眼眶已经湿润的陈生知道他的这句话中蕴含着太多太深的含义,他们不是一般的人,也做的不是一般事情,不想让自己参合在其中,更不想让自己泄露了他们的秘密,这是别人的事情他当然很想置身事外。
陈生看着满脸慈祥说话如冰的侯叔叔,将心一横,踏着厚厚的积雪转身离去,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侯慕白站在小院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雪影当中再也看不到了……
……
……
银絮乱舞,寒潮呼啸。枯枝战栗,星河颤抖。天地一片雪白,这样恶劣的鬼天气实属少见。远远的深山大峡谷中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在慢慢移动,拉近镜头可以看到这个年轻人头戴圆圆的斗笠身披宽宽的蓑衣,脚上穿着厚厚的皮制长靴,背上背一把长剑,剑穗随着北风在空中飘荡。
不管是圆圆的斗笠上还是宽宽的蓑衣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年轻人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但还没有走出山谷,他忽然站住身子隔着眼前胡乱飘落的雪花向远方眺望着。
左面是很高的山,山上不管是石头还是树木都成了坑坑凹凹的雪白颜色,山很陡峭像是用斧子削凿开了的一般,右边的不远处也是山,连绵不绝不知道通往前面的什么地方,难道这就是侯叔叔告诉他的仙人谷。
他那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眼瞳急具收缩着,他感到心中一阵烦闷,长长的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吐了出来,两道白色的气体从他的鼻孔轻卷直上,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而这种不祥的预感到底是什么他并说不上来。
远方的天边处还是铅墨色,浓的化也化不开,看来这样的雪暂时停不下来,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雪地下面窜出一个黑衣人影,戴着恐怖狰狞的面具像鬼一样出现,根本看不到他的长相,只见一个兵器快如闪电般向着陈生袭来。
这样的疾变发生的太快,发生的太突然,似乎这个人已经在这里等了不少时候,他要杀死自己,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陈生,但在这样的生死时刻根本就容不得他思考太多,他要快速的做出反应要不然就成了别人刀下的孤魂野鬼了。
陈生没有回头去看,只是右手向上一伸,内力到处,背上的那柄长剑像是受到了人的快速抽出一般,”刷“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剑柄已经抓在了他的手里,只听见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响,像是无数颗珍珠玛瑙之类的东西洒落在了玉盘当中不停的跳动着。
紧跟着便是”铮嗡“”铮嗡“”铮嗡“的余声响动,对方的武功太高出招太快,陈生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使用的是什么兵器,说剑不是剑说刀也不是刀的小白金属片儿,但在对方的手中游刃有余,使用的出神入化。
已经出了十一招的陈生根本想不到侯慕白传给自己的武功会如此的高强,他随手捏来就能使用,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剑法,但他的脑海里清楚的知道怎样出剑怎样招架怎样还击,似乎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就会走路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