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右手微微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王五。
魏征激动得握紧拳头:“猛,你比我还猛!”
唐俭差点吓破胆子:
“他,他居然敢这么参皇帝!”
其他大臣,直接被吓傻了。
完全不敢吭声。
而正主李二,豁然站起,右手不自觉地放在剑柄。
王五继续道:
“陛下放任水利被毁不管,杀了亲兄弟,忙着霸占弟媳,沉醉温柔乡中,以至于错失最好的挽救时机。”
“导致蝗虫横行。”
“蝗虫起势之后,陛下除了生吞蝗虫,祈祷降雨之外,毫无举措。”
“却忙着杀堂兄庐江王,将他的姬妾抢入宫中!还四处炫耀!”
王五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
而且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只不过此前,没有人敢将它们连起来。
现在,王五将一桩桩事实,串起来,扎入众人心窝。
有些大臣,是隋朝投降过来的。
裴矩就是其中之一。
他一瞬间泛起迷糊。
“这是在讲杨广吗?”
“不对,不对。”
裴矩骤然清醒:“这是在讲陛下!”
“天哪!”
裴矩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
“罪过,罪过,不能乱想,不能乱想。”
咯吱咯吱,李二右手握剑柄,左手捏着龙椅扶手。
紫檀木被他捏得咔咔作响。
众臣噤若寒蝉。
李二肺都快气炸了。
气炸指数,直接冲到80。
他一直以做明君为目标。
他要向世人证明,哪怕他弑兄囚父。
但是大唐的皇位,落到他手中,是最好的选择。
结果呢,在王五口中。
该修水利的时候,他跑去霸占弟媳。
该治理蝗虫的时候,他跑去收堂兄的姬妾。
这是明君吗?
这是杨广、纣王的标配啊。
李二气炸了,居然有人敢这么说他。
殿内针落可闻。
沙沙沙。
奋笔疾书的写字声,此时格外醒耳,传入李二耳中。
李二抬头。
就看到史官,正在拼命写字,记录。
毛笔的书写速度,比较慢。
到现在还在写着。
李二的心,一下子毛了。
他的脑海中。
后世读书人,歌颂,崇拜他的场面没有了。
不存在什么不耻下问。
不存在什么为了治蝗,明君李世民垂询8岁孩童的传奇故事了。
都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
后世读书人,痛骂昏君无道,不顾百姓死活,忙着霸占弟媳的场面。
李二头皮发麻。
之前想的有多美好,此时就有多残。
落差实在太大了。
他接受不了。
李二大声质问:
“史官,褚遂良,你在做什么!”
褚遂良只得停笔回答:
“启禀陛下,臣在记录历史。”
李二道:“这一段写慢点。不,不,干脆别记了。”
褚遂良拒绝道:“如实记录,是臣的职责。”
“何况今日之事,注定了比孔夫子求教7岁项橐,更为传奇。”
“一定会被广为传颂的。”
“陛下能阻止我记录官史,还能阻止天下人,记录野史吗?”
还要被历史传颂!
还要被野史胡乱编排?
想想那种后果。
李二又头了,气到极点。
王五就看到,李二的气炸指数,已经冲到100!
还在不停往前冲,似乎要突破极限!
李二的头顶四周,似乎都在冒白气。
他有些轻微的摇晃了一下。
啪。
李二不愧是马皇帝。
紫檀木做的龙椅。
扶手竟然被他,硬生生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