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理医不自医,这病她也没办法,当初子肩胛骨被子弹打穿,即使现在恢复,可一到阴雨天,就犯疼,没得治,她只能自己硬扛过去。
三年里,无一例外。
梁妈拿了滚烫的热水袋敷她伤口处,尚理脸色才好点:“小姐,你忍忍,我去给你煎药。”
“麻烦了”
梁妈说不麻烦,然后关了门出去。
尚理靠在床头,疼的晕晕乎乎的,睁不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听到房内响起脚步声,以为是梁妈回来了,虚弱的喊了句:“梁妈,我渴了,麻烦给我倒杯水。”
外面雷声不断,几乎湮没她的声音。
尚理喊了三声梁妈,后者没有反应,悠悠撑开眼皮时,梦里的那张脸赫然撞入眼帘。
“三哥,你怎么来了!”
欣喜若狂,这下身上的痛都缓了不少。
比药还管用。
尚理房间内飘着清淡的药味,床边是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上面摆了两个水壶。
封聿先走过去倒了杯水,随手递给尚理,才解释:“我过来送药。”
他坐在床边的竹椅上,默了一瞬,继续补充:“尚老身体不适,不方便过来,我替他过来看看你。”
一句话澄清,让尚理别多想。
尚理心里明白,偏左耳进右耳出。
喝完水后,坐在床头,当个合格的病秧子,不说不动不乱看,只看封聿。
室外闷雷雨声不断,室内安静得一塌糊涂。
尚理本以为她不说话封聿至少能主动找话题。
谁知,他往那一坐,跟入定的老和尚似的,就差念经了!
尚理那叫一个郁闷啊!
最终沉不住气地喊到:“三哥,你来干什么的!”
封聿长腿交叠,哪怕只是简单坐在那,都气息凛然。
他平静地注视着尚理染了几分病弱的脸,淡声回:“替尚老来看看你。”
尚理几乎咬牙切齿:“那为什么你在这坐了这么久,还没看过我一眼!”
说来看她,结果一直盯着墙看,不知道还以为她在墙!上!挂!着!
听着积怨已久的话,封聿眼角隐隐一抽。
神色如常地往尚理的方向看了眼,浅黄色灯光下,尚理面色不似以往红润,苍白之中却衬地杏眸异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