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水河畔,鼓声躁天,马蹄翻飞,刀光剑影处血撒飞散,人头滚滚,只听得四处喊杀声不断,黄元邵惊魂未定,片刀挥舞,格挡开横劈过来的环首刀,吓得他调头就跑。
何曾见过这般场景,他自起事以来,所打之‘大战’,皆是顺风砍杀逃跑的官吏豪强,今日被丁衡部曲这一通包夹之下,又是人困队散,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不说。
平原上步兵不结阵,遇到大股突击的骑兵,尤其是速度已经跑起来的骑兵的时候,都是十之八九要溃败的,今日这阵仗,就是霸王在世,淮阴复生,也徒之奈何。
丁衡手持虎头皂金枪,胯下“绝影”黑棕马,身披錾金明光铠,头戴虎撕风云胄,双肩各有麒麟吞甲兽,兽头鼻孔处各串一铜环,铜环下流苏随丁衡战马疾驰,随风摇曳,端得是风云火中出神将,荆丛杀出猛虎来。
黄元邵还待逃往河边,丁衡马快,一枪过去,黄元邵如破布娃娃般栽倒路边,人已没了气息,“贼首已诛,降者免死!”
“贼首已诛!”
“降者免死!”
丁衡身旁的丁参最先跟着丁衡喊出声,随后便是越来越多的兵士跟着大喊,黄巾军见黄元邵已被斩杀,周围也全是官军,此时若不投降,定是十死无生。
“我等愿降!”
“饶我等一命!”
跪地起伏饶恕声夹杂着兵器的落地声,等到丁衡所部的人下马将这些俘虏用绳捆绑之际,荡阴城这才四门大开,城里的民壮手持各色武器,喊打喊杀的朝丁衡所在的战场奔来。
要不是丁衡知道这荡阴城还未陷落,还以为这特么的是黄巾军的援军来了,领头的是荡阴县尉甘聘,他骑在马上,疾行奔跑而来,胄歪甲斜,好不滑稽。
“丁校尉,卑职特来支援,”甘娉一路跑来,许是急了,脸颊通红向丁衡施礼道。
“呵呵,”丁衡看了甘娉一眼,笑呵呵的朝他道:“志宁倒是来的巧呀,我军大胜,志宁正好自城中运些肉食至营寨,以犒赏大军,如何?”
“卑职敢不从命!”
说完,甘娉便悻悻而归,却被丁衡直接叫住,“志宁,我军大胜之际,你部不协助打扫战场,欲往何处?”
“这……”甘娉狐疑的望向丁衡,“校尉之意?”
“吾至荡阴,便遇贼过荡水,吾伏兵密林,引贼深入,待敌而疲,甘县尉与吾大军共处,敌四面受创,斩首五百,余者皆跪地乞降,得俘千余,”丁衡似有所意的看着甘娉。
“卑职便将俘虏尽押之城东,”甘娉脸上笑意更胜,怎么都压不住的想丁衡讨好的笑。
丁衡见他还算机灵,便打马调头而回,身后的高顺自然是听明白了丁衡刚才话中的意思,见丁衡回营,便打马跟在身后问道:“定平为何分功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