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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 招覆

第二十四招覆

县试第一场正场结束后,童生们休息了二日,这段时间里,评审官加紧评审考卷,然后张榜公布。一大批落选者淘汰出局,也就不再考了。如果要考,明年春闱请早。一下,整个县城中人员也减少很多。

休息两天后,第二场招覆考开场了。这次梅家参考的就只剩下三人了,堂兄和三叔父出局了。一大早,梅家三人也是黎明时分就要起身,梅子奇一场没有发病,但张氏仍然还是很担心丈夫的身体情况,毕竟他也是在恢复的过程中,这一番的治疗对他有没效果,现在还是未知数,一切都言之过早。尽管从梅子奇表现出现的情况看,他和正常人无疑,但这病是心理疾病,看不明白,也摸不清楚。大意不得。但这事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整个梅家后宅的女人们都是提心吊胆一天。看着他们披星戴月出门赶考,心就开始提起。一直要晚他们回到家,大家才能安心。女人们心里也着实心痛自己的丈夫不容易。

等他们三人随着众人的步伐赶到考场时,果真见考院门口待考的人少了大一半。第一场正场时考试时,考院大门口显得是人山人海,到处都堆满了人,场面非常壮观。这一次人流就显得稀疏,可见第一场淘汰力度相当大,文字较差者、词不达意者都会被淘汰。其实大多数考生连四书五经都没啃完就盲目下场,而这一截搭,前言搭不后语,叫人也难以辨识。梅家三叔就是这样的情况,三叔的文笔功底还是相当不错的,就是对这种截搭题不习惯,找不到出处,只能胡乱回答一气。

时间到了后考院门打开了,梅子奇三人还是和次一样排着队接受严密的检查后再进入考场,考院中考场等待再被领入考棚。今天的梅子奇一点都没有感到紧张和压力,他脸是一脸的轻松,不知由于是他的压力彻底地放下了,还是心魔已除,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看不开的,他既然有了奋斗目标,思想没有压力,所以就只当换个环境写写文章、练练笔而已。

这场考的是制艺中的一个考题“畏大人之言”,这题还不算很难,梅子奇知晓题目的出息,这一道题目出自论语“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论语》中孔子的意思是说:“君子有三种敬畏:尊重客观规律,尊重官员,尊重圣人的言论。小人不知道客观规律所以不尊重,看不起官员,认为圣人说的都是废话。其他的题也无非就是八股文、诗赋、策论之类。

对于《四书》之首的《论语》,梅子奇很熟悉,他知道文章中的大人不是特指做官之人,也有父母、长辈、有崇高道德之人,畏并不是畏惧。道理明白,怎样才能妙笔生花,写得惊才绝伦,梅子奇首先考虑的是想用什么办法破题才会惊艳。他全神贯注地思考,没有感到时间的流逝。

等他思考好后,一气呵成。写得洋洋洒洒地落笔,还感到意犹未尽。他没想到今天会发挥得如此之好,就连他平时他写文章时都没今天这么好的灵感,现场发挥得这么好,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写文章淋漓酐畅,一抒胸臆。这道题写完后,他又检查了一遍,力量作修改,再誊写到试卷。这道题做完后,还有其他两道题,都不算难,他很快就答完了。

出了考场,他等了一会儿,四弟梅子宁出来了,聊起来他感觉一般。大家都很累了,也没再多言语。只等到夜幕快降临,父亲梅文启才出来。看到父亲很疲惫的样子,梅子奇觉得一阵心痛,他忙过去搀扶住父亲。梅子宁也很懂事,一起搀扶着回了家。

科举世家都非常重视参加科考的男人们,大家没有吃饭,一起等着他们回来。

两天后,就是小梅树和小梅花满一周岁。看着满院爬的俩孩,大家都觉得这俩孩子比一般孩子都发育得快,别人的孩子这么大时最多就是在大人的帮助下能走几步路,这俩孩子还可以跌跌撞撞地自己走,跌倒也不怕,向身边的大人伸出手,还知道借助外力帮助站起来。

太夫人非常器重俩小,她膝下儿孙无数,但就是觉得这俩孩子合她眼缘,特别的亲近她。她决定要给孩子大办周岁宴。张氏和梅子奇都不同意。抓周是一定要的,天朝的传统习俗,望子成龙的父母都想看看自己的儿女以后会走什么样的道路。虽然这做法并不科学,但在民间是广泛流传。其实梅家中聪明人已经看出,太夫人对这俩孩子是寄予厚望,她阅人无数,带大的子孙都不少,但比起聪慧、早熟和乖巧,俩小应该是头一份。

当太夫人提议俩小生日好好庆贺一下时,梅子奇当即就反对了:“不用吧,奶奶,这还是俩小孩,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我们自家人热闹一下就行了。”

张氏也说:“就是抓个周就是了,其他真的没有必要。”

太夫人一脸不高兴:“我不会用家中的钱,我喜欢这俩重孙,我拿钱出来办你们该没话说了吧?”

大夫人说:“老太太,怎么能用你的钱呢?家中再困难我们还是拿得出这个钱来。说吧,大家都议一议,怎么办为好。”

梅子奇坚决反对大办,只说自己一家人乐乐就行,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俩小孩还很小,以后他们成长的道路还很漫长,我希望他们是低调做人,本来他俩生下来是一对龙凤胎,这本身就很吸引大家的眼球的,反正有些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为好,就是不想大张旗鼓的把他们推到前台,觉得低调点对他们日后生活势必有好处。”

太夫人一想也是这个理。她只是痛他们、爱护他们,想把最好的给他俩。听到梅子奇这样一说,她慢慢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她不能为宠他们爱他们而害了他们。所以,她沉思了一下,抬头道:“好的,你们是他们的父母,你们决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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