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奇感叹地说:“生闺女好啊,起码成人后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张氏知道他心理压力相当大,他的病有一半是长辈给他施加的压力造成的。这话是他有感而发。
张氏不同意他的说法:“生女儿也并不好,社会本来就对女子多有歧视,其实有好多女子很有本事,但是因为自身是女子,即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也不能出仕为官,我觉得还是儿子好。”
梅子奇不明白了:“能参加科举考试很好吗?如果可能,我愿意永远不要参加科举考试。”
张氏不同意了:“不,如果我是男子,我一定要参加科举考试,这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我为我自己身为女子感到悲哀,我不能拥有男子同样的权力和地位。”
梅子奇象是看怪物样看着张氏:“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呢?说实话,科举考试折磨人,有多少人生不如死。你还会有这样的兴趣?”他一幅少见多怪的样子。
张氏平静地说:“女子生孩子也是过鬼门关,明知可能会死也还要义不容辞地去生。这不是悲哀吗?其实,好多事,我们都要善解他人,换位思考一下,其实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
梅子奇无语了,他觉得张氏说得有道理。张氏非常聪明,如果她是男子,她能够参加科举考试,她一定会考。但聪明如她现在却也只能做个内宅妇人,为自己的丈夫、儿女做去牺牲。他理解她的不甘心,也不再和她争辩。
张氏说:“奶奶问起了你的病情,我说你在治疗过程中,要她不要再逼你了。”
梅子奇诧异地看着张氏:“你告诉她的?”因为梅子奇考试犯病这事,梅太夫人一直是非常忌讳,她一直隐瞒着大家,连张氏原来都不知道,要不是他出去喝酒买醉的时候正是她的生产期,仆人满世界的找他,张氏还会蒙在鼓里。
太夫人不知道,其实这也只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梅家下,没人不知道梅子奇的事,只是太夫人不高兴,大家才不说罢了。
张氏落落大方地说:“是的,我早就想告诉她了,只是没有机会。我明白地告诉她这一切,还把我堂哥治好的事告诉了她,说你在治疗过程中,不要再逼你了。“
她还补充了一句:“我都不知道太夫人是怎样想的,连生病这事都要瞒着,有病治病,不应该讳疾忌医。”
梅子奇说:“哎,老人心思想得长远。她一门心思就是要振兴家族,说无颜到地下见我爷爷。”
张氏笑了:“这是哪跟哪的事?后代能力不行考不,跟她有关系吗?”她真不理解。
家中又添人进口了,这也是大喜事一桩,但因为这事是二房添人进口,而且也只是生了个女孩儿,所以动静并不大。但张氏还是悄悄去看望了李氏几次,送了些补品和一些小孩的衣服过去,并告诉了她一些坐月子要注意的事。大家都是年龄相仿的妇人,能关照的多关照些。
岁月在平静中度过,俩小孩一天天长大,明显的俩小孩都比同龄孩子成熟早,现在不仅会满地爬,还能扶着大人的手走几步。看到大人笑他们也跟着乐,看到大人不开心了,他们会爬过来扑到大人的身亲你、用手摸你。把人的心都萌化了。他们都会发音了,有时嘴里还会蹦出一两个词出来。
俩孩子很喜欢模仿大人的动作,有一天,梅子奇坐在床盘着腿,双手放在腠,手掌朝,双眼微合练习功法,俩小孩也如法炮制,坐在床也盘着腿,照着他家老爹的动作一模一样的做出来。
太夫人一进门,就看见了这一幕,“呲”地一声笑了。
俩孩子爬起来,朝太夫人爬过来,嘴里还叫着“太……,太,太……。”太夫人知道他们是发声叫她,喜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