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又练习了一遍,结果不出意外的,她又一次破音了。
景瑜懊恼地拍拍脑袋。
这时,她听到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景瑜回头望去,只见陈砚白倚在门边上,双手抱臂,眉目含笑,嘴角都带着一丝笑容。
那笑容充满温柔和宠溺,仿佛……
仿佛还是五年前,他也是这般看着她,纵容她,不管她做什么,都会无条件宠着她。
陈砚白的身上总是自带着那种艺术家的出尘的气质,虽然总是微笑着,可总是带着几分让人不敢造次的疏离。唯独在面对景瑜的时候,那种笑容才会变得生动,变得发自内心的愉悦。
景瑜的心跳蓦地快了几分,她对陈砚白这样的笑容没有太多的抵抗力。
每多看一眼,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仿佛要被吸进去。
“你来做什么?”
“我估计你还在练习,所以想过来看看你。”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加点练习,但成效甚微,唱歌这种东西,有的时候真的不能光靠刻苦。
陈砚白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将她笼罩,他很快又将这种灼热的目光敛起,说:“我来陪你练习。”
景瑜有些心动。
如果要说声乐老师的话,估计没人比陈砚白更合适了。
可是……
陈砚白最近几次出现,都在替她解围。理智告诉景瑜,她不能再欠他什么了。
他对她越好,越容易将她的决心松动。
看出她的犹豫,陈砚白说:“你不用想别的,我不会再说那些令你困扰的话了。景瑜,让我帮你,就当是为了江老师。”
一提到江曳影,景瑜就沉默了下去。
江曳影是陈砚白的老师。
过了一会,景瑜点点头:“好,那就麻烦陈老师了。”
陈砚白在简易的电子琴跟前坐下来,说:“现在我们一句一句来,我弹一句,你唱一句。”
景瑜收了扰乱不安的心神,跟着陈砚白的音符唱起了自己的部分。
明明只是最最简易的电子琴,音质也很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陈砚白的手里,就像是变了样,连流淌出来的乐音都变得不一样了,
仿佛是高山流水,仿佛是雨打芭蕉。
每一处顿点、节拍都恰到好处。
景瑜恍惚间又开始走神,她想到了第一次认识陈砚白的场景。
那时候她还在念高中,江曳影在音乐系里头当教授,陈砚白是她的学生。
她去母亲的学校找她,遍寻不着,却在钢琴教室发现了陈砚白。
陈砚白正在练琴,夕阳正好,落日余晖透过玻璃窗洒下来,照在他的身上,照在他的手指上,照在黑白色的琴键上。
景瑜看的发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