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临夕城外望南关的码头已是离浣溪镇第三日的中午时分。无名向四人道了声谢,就随着灰衣公子匆匆走了。
下着毛毛细雨,船家说,出了码头,从望南关还得乘半日马车才能到临夕城。
于是,苏掌柜又先下船到码头旁租了三辆马车和七匹马。一行人,把行李从船上搬上马车,继续赶路。
到临夕城的时候正赶上要关闭城门了,于是紧赶慢赶终于进了城。听了船家的推荐,住进了临夕城最大的客栈景瑞园。开好客房,外面已经亮起片片灯笼。
在没找好落脚地之前,是要住在这景瑞园一些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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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阁主,秦掌柜说今日景瑞园来了一行人,四位姑娘,八名随从,还有一位像管家。看衣着与行李数量,不像是投亲访友,出手也阔绰,付了几天的房钱。”
窗前的男子身材颀长,慢慢摩挲着拇指的墨绿玉扳指。茶台上的烛光摇曳着,雨后的微风吹起了白色衣角,一张冷面玉颜不见半分表情。
半晌没有回应,只听见水沸的声音。
来报的黑衣人垂首帖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大气不敢喘一口,就这么不尴不尬的静候着。
“可有异动。”
终于,男子缓缓走到茶台前慢慢取下煮沸的茶水,仿佛这世间万物万事于他没有半点波澜可言。
“暂且未有可疑。”
“盯紧。”
“是!”
黑衣男子终于等来了答复,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麻溜的闪了出去。
屋外候着的木漓见黑衣人那狼狈的样子不免唏嘘,自家阁主虽然说一张脸结了千年寒冰,可是这他白衣玉冠的,又从不对大伙使暴力血腥手段,为何所有人一见着阁主就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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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临夕城这几日,苏掌柜跟着牙行的人在外面找合适的铺子准备开酒楼的事宜,苏凉笙四人也在积极地寻找着自己的梦想住所。
四人看了好几处宅子,不是太贵,就是不喜欢。牙行的人看着四位姑娘也不是缺银两的人,但就是把临夕城转了个大概还没相中一处宅子。于是盘算着,莫不是四人真的没钱?便带着他们来了一处离城中坊市较偏远的地方。
“四位姑娘,在下想着四位姑娘可能喜静,今日带诸位看的这处宅子主人原是一户贵人家里的老师,恰巧前些日子告老还乡了。地段是偏了些,但风景宜人,清静。”
下了马车,果然是个僻静的地方,总共也就那么五六处宅子,还偏生隔得有些距离。若是在现代,肯定是卖价超高,人人所求的依山别墅。可这是云初国啊,电灯都没有一盏的地方。
牙行的人带着来到了一处宅子前,牌匾都没有了。门前还长了些许杂草,看起来就像处荒宅。
“呃,开春了,这草也长得快了些,没事,修剪修剪就好。咱们进去瞧瞧,包诸位满意。”
牙行的人开了锁,走进大门,约莫八米的样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堵石墙,从外看上面雕刻着一个太极八卦图,右边还附上了一行文字。
物得其位,人得其所。
走进前院,中规中矩的四合院。中间是空地,右边有一处厨房和饭厅,还有一处柴房,左边是两间卧房和一间书房,空地对面中间是堂厅,左右两边各两间卧房。房间都不小,连柴房都差不多三十几平的样子。穿过柴房左边一扇圆拱门,就到了后院,是一处杂草丛生的空地。越过围墙,后面是一座山,能听见流水的声音。
“这位牙纪,方才我好像听见流水声了。这后山是否有瀑布?”顾云落的耳朵一直是好使的,但这次听得不是很真切,便找牙纪确认一下。
“这位姑娘好耳力,这后山是有一座小瀑布,而且是温泉瀑布,水常年冒着热气。若是四位将这宅子买下来,可以请些修园子的工匠,把那山上的水引到这宅子里来,那用热水也就更方便些了。”
“还可以这样操作啊。”苏凉笙觉得有点意思。
“从后山引水无需去官府办什么手续么?”钟沐晴听到温泉有些心动了,但也想到了一些担忧。如果要去官方办什么手续,那就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