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爷勉强考了进士,靠着祖荫做了个五品士大夫,年轻时候也算的是青年才俊,张氏会嫁给他,当年也是相中梁二爷生的还可以,可惜这些年来,梁二爷屋中又是姨娘,又是丫环的,良人也成了死鱼眼珠子,越看越心烦。
张氏没好气道:“合着你来我这,就是为了训斥孩子?”
当着孩子的面被张氏怼了,梁二爷有些挂不住脸,强绷着脸道:“子不教父之过,我在教导孩子,你瞎掺和什么?”
张氏不理他,阴阳怪气哼了声,也不看他,拉着梁霄的手到跟前:“咱们霄儿是乖孩子,才不要那拎不清的人来教导呢。”
梁二爷两眼一瞪:“张茹梅,你这话什么意思?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眼中还有我这个丈夫吗?”
张氏扭了扭身子,摸摸梁霄的小脸蛋儿子先去一边玩,然后猛地转身对着梁二爷,用不相上下的气势吼道:“我的话什么意思,你不懂吗?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就说你那功名来的蹊跷!再者你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丈夫!去你的黄姨娘哪里去吧!”
张氏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梁二爷的功名来的不对,他是苦读好些年考中的!到了这个蛮横的妇人嘴里,怎么就成了不明不白的了,梁二爷当即怒发冲冠,想要爆发一阵,忽地想到一句话,甩袖怒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张氏压根不听,端着手坐着目视前方,紧盯着院子里一棵桂花树,好像那一动不动的树都比梁二爷顺眼些,摆明是不听梁二爷放屁,管你说什么,我不想搭理你。
梁二爷吼完这一句,没得到张氏的回应,跟着也就不说话了,喘着粗气猛灌了一口茶,张氏原以为他生气了会走人,谁想吃完了茶还在这坐着,斜着眼睛看梁二爷:“黄姨娘可不在我这。”
梁二爷没好气道:“扯什么呢,我有事跟你说。”
张氏不接他话,梁二爷拉下脸只好自己往下说。
“你们今天进宫可曾看到什么?”
张氏嫌他废话多:“你要说什么快些说就是!卖什么关子。”
这女人真是…一点也不温柔,还是黄姨娘好。
梁二爷按捺着脾气道:“康王今日落水了。”
张氏稀奇道:“康王也不小了吧,好端端的怎么会掉水里去,我听说这孩子身子弱,没想到会弱成这样子,站着也能掉下水。”
“说你是妇人,眼皮子短,这就不是康王自个落的水!”
“是不是自个落的水,问问他就是了,你跟我嚷嚷做什么?我还能去哄哄他?我又不是他娘!”
梁二爷对着张氏胡搅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恼烦的一挥胳膊:“就知道不能跟你说这个,你就不是能说话的人,我还不如对着三弟说。”
张氏立马送客:“去跟你的三弟说好了哇,朝上的事我又不懂,你的意思不就是有人要害康王,推他下水。”
梁二爷就是这个意思,没忍住又道:“康王死活不开口,不晓得是自己掉下去还是被人推进池子的,我出宫的时候,听说受了惊吓,发烧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