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说新人睡到了日晒三竿也不为过。
还是气温上去,被窝子里热起来人才醒过来。
郑江停掀了被角,一个人宽手宽脚的睡习惯了还是头一遭两个人一同睡翻个身险些压到楚纤他偏头看见尚在熟睡中的人面若桃花本想起床的脚又给收回了床榻上,侧身撑着脸把凌乱在楚纤脸上的碎发拨到两边欲亲他的夫郎一下时楚纤却睁开了眼睛。
楚纤动了动眸子,想挪动一下身子浑身却跟散架了似的又酸又痛倒也是情理之中昨儿夜里两人那般倒腾,身体不虚空可就怪了:“你要干嘛?”
郑江停摸了摸鼻尖:“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身边睡的人是不是真的。”
楚纤轻笑:“瞧真假还得用嘴?”
言罢他伸出光溜溜的胳膊勾着了郑江停的脖子,扬起下巴在郑江停嘴角亲了一口:“现在知道真的假的了吧?”
郑江停反手搂住人埋在楚纤脖子处吸了一口:“真的。”
楚纤低头瞧见拥着他的人赤着的肩上有个牙印,麦色的皮肤上仍能瞧出青紫的颜色来,想必是真的咬的狠了否则也不会在牙印周红了一圈晕开他将指腹放在了伤口上,郑江停抬起了头。
他有点心虚道:“疼吗?”
郑江停却是低头笑了一声:“十六页满意了吗。”
楚纤没说话书上是写的好,洞房花烛,缠绵悱恻使之夫妻恩爱长久之利器也,可惜却是尽拿捏着好的说了,难耐之处却是只字未提,再者那书也实在不靠谱,得亏是郑江停身强体健能抱的起他,若是换做一些别的夫妻,丈夫身形瘦弱,小哥儿魁梧,那还不得折了腰。
想到此他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又有点脸红,他舔了舔牙:“我把那书给丢了,果然附赠不花钱的都不是好东西。”
郑江停看楚纤的神情实在是想笑,昔时便觉得小哥儿一贯会撩拨人,到今下能够同床共枕时,他犹觉自己还不够了解他:“无碍,你喜欢便好了。”
楚纤长眉微凝,忽然小声问他:“那你呢?”
郑江停掩着笑,想必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会觉得不喜,但也别表现的太直接了,若是让夫郎觉得自己重欲多不好,他轻咳:“也还行。”
“真的吗?”楚纤想了想:“那我以后不咬你了。”
“你咬我也没关系。”
楚纤疑惑的看着他,郑江停只笑,未曾答话。
帐子外阳光和盛,日头已经很高了,两人拾整好打开房门时,已经到了午饭的点儿。
黄京意耳朵就跟长在了门上似的,听到开门声便赶了过来:“老爷,主夫,老夫人让您起了就过去吃饭。”
“我知道了。”
原是大户人家起居是有下人伺候的,郑江停想着他和楚纤之间多一个人也太麻烦了,昨儿便同黄京意说了别来伺候。
两人往邹筠所在的东厢房去,楚纤走着心里却惴惴的,头一天当儿媳的哪有起来就是去用午食的,传出去实在是惹人笑话,他正想着如何给事情打个圆场时,两人就到了邹筠住的东厢房里。
东厢房虽不如两口子住的正房大,但是也宽敞的很了,邹筠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全然不惯,后头便和郑江停商量了一番,将屋子空了一间出来做客厅,寻常日子里一家人就在这边吃饭,若是来了贵客再到正厅里头吃饭。
邹筠见着两口子进来笑眯眯的,连连朝楚纤招手:“快来坐下,饭菜都好了,昨儿你都没吃饭,到现下怕是饿了。”
“今儿原是想给你送点汤粥进去,想着你们俩怕是还在休息便没有打扰了。”
楚纤干笑了一声:“是我起的太迟了,该早些起来奉茶的。”
邹筠乐呵道:“起的晚好啊,娘好抱孙子。”
“娘!”郑江停道:“您逗他做什么。”
“瞧这孩子,夫郎才刚娶进门儿就护着了。”
这当儿黄京意正好端着茶水进来,楚纤连忙去端了茶水,先同邹筠送去:“娘,喝茶。”
虽说小户人家不如大户讲究礼数,但该有的还是有,邹筠接了茶水,便当是见过了儿媳,随后还将准备好的儿媳礼给了楚纤,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午饭。
大事过后,少不了收尾的忙碌,不过时下多了黄京意,也就多了个人操持,家里摆宴席的锅碗瓢盆都让他清点好送回了饭馆儿里,办事儿很是麻利儿妥当。
这些杂事黄京意联系饭馆儿里的人倒是很快就能处理好,家里有些大事还得他亲自上阵,就好比昨儿婚宴送的礼。
“昨儿收到的礼金物品全都放在库房了。”黄京意将一本明黄色滚金线的簿子交给郑江停:“这是人情簿,老爷可依照上头比对清点。”
郑江停草草翻看了两页:“行,你下去忙。”
楚纤在库房里转悠了一圈,库房就像之前青梧巷的灶房那么大,不算大的空间,里头放的东西屈指可数,倒是显得空间大了。
郑江停把簿子给他,遂又去上锁的柜子里取礼金:“你不是闹腾说饭馆儿里新请了个管账先生自己没事儿嘛,以后家里库房就交给你管,还是管账。”
“你放心交给我?”楚纤道:“不怕我掌管了账目,以后不给你银钱寻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