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朗声高喝。
“来人!把他们都看住了,一个都不能少!”
话音未落,周围便有人应和,多人开口,声音雄浑。
只见数不清的兵丁,身穿皮甲,手握横刀,快步散开,将油铺门口的众人,围了个严严实实,一个个紧绷着脸,沉默不言,无形之中,弥漫出一股铁血肃杀。
油铺门口的张家集众人,这回想走也走不了了,一个个震惊之余议论纷纷。
“这不是赤铜山的张猎户么?怎么又当上兵了?”
“陆家的二郎,听说前年选做了番上的府兵,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城东驿站当差。”
“嘿,那不是胡斐么?城东驿站的驿长!”
不错,这些听命于徐镇川的兵丁,正是城东驿站众多的驿丁。
早有传言,为了保证大唐驿路系统的通畅,朝廷准备把各个驿站的驿长列为九品武职,麾下驿丁,挑选年富力强者,集中训练,保卫驿路,这其中,又以各地原有的府兵优先。
只不过,这个说法虽然流传广泛,却还没有得到朝廷的正式下诏确认,就像后世刚刚出台了一项法令的征求意见稿,却还没有得到立法机关的最后确认。
徐镇川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昨天与城东驿站胡斐商讨良久,最终说服了他,理由倒也简单,对待政策,要不等不靠,在允许的范围内,要向有利的方向竭力争取,就当做试行了。
这才有了胡斐率领手下驿丁披挂整齐,听命于徐镇川的局面。
朱文见状,大惊失色。
“你到底是谁?”
徐镇川笑而不语,这个时候,没有自己答话的,必须有狗腿子在身边大肆吹嘘,这才有面子。
可惜小鼠被他另行安排了任务,要不然的话,这个机灵的小子,绝对可以好好的替徐镇川显摆一番。
小鼠不在,却有人不愿放过这个捧臭脚的好机会。
只见胡斐大步上前,挺身站在徐镇川身后,大声说道:
“此乃台州参军事徐山徐参军,奉刺史令,前来我唐兴县督粮,手持刺史手令,征缴朝廷赋税一事,可以便宜行事!”
徐镇川微笑点头,这胡斐,还行,要是能把“义士参军”的雅号喊出来,就更完美了。
朱文闻言,如遭雷击,讷讷不能言。
徐镇川却不能放过他,故意问身边的胡斐。
“此人是谁?”
“张家集里正,朱文。”
“哦,今年的赋税,可曾上缴?”
胡斐听了,对朱文厉声断喝。
“参军动问,还不从实回答!?”
朱文一见,知道今天这事恐怕麻烦了,只得愁眉苦脸地说道:“已然上缴。”
徐镇川心头突然泛起一股恶趣味。
“可有官凭?”
“正要去办。”
“那就是没有了呗?”徐镇川忍不住哈哈一笑,“莫说是没有,就算是有,我也三把两把给你扯了!”
朱文闻言大惊。
“还有没有王法了!?”
徐镇川哈哈一笑,“在张家集,在这唐兴县,我就是王法!”
耳熟不?
刚才朱文就是这么嚣张来着,现在原话顶回去,徐镇川心头说不出的舒爽。
朱文早就面似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