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叁辞摸了摸包里的桃木剑罗盘符箓等东西,稍稍定心,“这下不用你们说,我也能感觉出来这地方不太妙。上次没我带桃木剑,倒了大霉,弄得我现在天天随身携带,有备无患,现在看来我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何承枫按响门口的门铃,片刻后,对讲机处传来一个女声:“你们是谁,有事么?”
“你好,我们是玄学协会的人。”何承枫一边说一边将手机上的PDF扫描件在对讲机的摄像头处晃了晃,“有些事情想来这里调查。”
女声怒道:“骗子滚!”
对讲机当即就被挂断。
何承枫的表情十分平静,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沈叁辞无语:“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一直沉默的沈卿说:“我来试试吧。”
沈卿自小的亲和力就非常高,稍稍露张脸,就非常讨各类长辈的喜欢。
他站在何承枫刚才的位置,再次按响门铃。
对讲机里的女声显得格外不耐烦:“你们有完没完,再来我就报-警了!”
沈卿略略移开自己的棒球帽,露出了大半张脸。
他五官精致,唇红齿白,从气质到眼神都干净到了极点,像是一张未被渲染过的白纸,非常容易让人放下戒备心理,心生好感。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女子并没有再度挂断电话。
沈卿诚恳道:“您是王筱雪的母亲对不对,母子连心,您真的没有发现这几天来王筱雪的样子不太对么?”
对讲机里只传来嘈杂的电流音,没有回应。
“王太太。”沈卿认真地继续劝道:“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也不是骗子,我们是玄学协会的人,专门调查非自然科学能够解释的现象,希望您相信我们,让我们进去查探。我们刚才给您看的公文上有备案号,您可以打相关的政府机构电话,自行求证。”
对讲机里依旧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
几秒钟后,对讲机被挂断了。
沈叁辞:“阿卿,你也不行了?”
他话音刚落,别墅的门就被打开了。
沈叁辞咽下原本要说的话,嘟囔道:“长得好原来真的很有用。”
这话要是他去说,一定会被打走。
门里站着一位年约四十的太太,脸色憔悴,表情沉默。
沈卿走在前面,没有把棒球帽压回去,礼貌问:“您是王筱雪的母亲么?”
王母点头,随意的指着沙发:“你们坐吧。”
何承枫再度将证明递到王母手中,给对方仔细查探。
王母总算是信了几分,去厨房给他们端来三杯茶水。
很多做生意的人都会信一些玄学,不过他们心中玄学高人的固有形象都是穿道袍,白胡子,手里拿着各种法器,而沈卿三个人的相貌则太过年轻,不容易取信他人。
何承枫在别墅客厅看了几眼,之后问王母:“能够告知王筱雪的情况?”
王母沉默着,没有回答。
“王太太,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真的想来帮您的。”
沈卿声音清润,像是盛夏时的山涧泉水,让人感觉十分温柔舒适。
王母又沉默了片刻,最后终于绷不住似的,双手捂着脸,颤抖的声音从指缝里透出来:“大概是五天前,筱雪晚上一直哭,说自己难受,头疼,我们带她去医院也什么都没看出来。三天前,筱雪晚上不哭了,但我却觉得她越来越奇怪,她不是我女儿了,我女儿……不可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何承枫问:“能否去王筱雪房间查看?”
王母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咬牙似的说:“可以,跟我来。”
王筱雪的房间很大,中间放着一张粉红色的床,床边地上放着几个娃娃,对面的墙角也有,甚至天花板上都贴着一副娃娃的图片。
一两个娃娃装点房间会显得温馨,但许多个娃娃堆在一起,仿佛充满了房间,还有娃娃的海报呈放大状贴在头顶,会让人觉得压抑又恐怖。
距离王筱雪床最近的一个娃娃大约有半个王筱雪那么大,一张粉嫩的脸栩栩如生,浅棕色的眼睛恍若真人的眼珠,偶尔还能感觉到那双眼住动了动。
沈叁辞走进去,想伸手去碰那个娃娃,“这娃娃怎么看起来那么古怪。”
沈卿立刻跟着进去,拉住沈叁辞的手,声音很轻,带着颤抖:“别动。”
沈叁辞:“怎么了?”
何承枫沉声道:“这是人皮娃娃。”
王母倒抽一口冷气,直翻白眼,险些吓得昏过去。
何承枫四处看看,直接问:“这只娃娃是哪里来的?”
“我,我不知道。”王母惊恐地摇头,“是孩子他爸带着孩子玩的时候拿回来的,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我这就打电话问她爸。”
王母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
“不用。”何承枫摇头,“先不要问。”
“那,要不要把那个娃娃毁了?”
王母问着,她想到女儿房间里放着一个人皮娃娃,简直要疯了。
“也不要。”何承枫摇头,“这个娃娃里锁了你女儿的部分魂魄。”
王母瞪大眼睛,感觉科学三观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