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澡后,阿沁点了熏香,不知是推拿太舒服还是怎地,尹小葱渐渐睡了过去。她希望一觉睡到大天亮,不要再被噩梦惊扰,却又一次失望了。
“夫人又说梦话了”阿沁以手绢替尹小葱擦汗,道。
尹小葱吸了两口气,道:
“我说了什么?”
“夫人在求救还提到了李郎不知”
“李郎?”尹小葱大惊,道,“你确定你没听错,是李郎,不是赵承郎?”
阿沁摇了摇头,道:
“确定是李郎”
“该死!”尹小葱低咒道,“难道这场噩梦,跟那个李郎有关?”
“不排除这种可能。”阿沁道,“我也询问过许多老大夫,这要彻底根治,只怕还得费心找回以前的记忆。既然是噩梦,想来不会太愉快,但终究是要面对的。”
“还是顺其自然吧”
事实上,尹小葱也很想弄清楚,苏弄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可惜这不是她的记忆,不是她想找回就能找回的。总觉得脑海中浮现的片段,跟她的重生有关。
第二天尹小葱顶着黑眼圈赶回县衙,老远便瞅见县衙门口围了好多人。
“这么早,又有案子了走,去看看”尹小葱潜入内堂,往外探了一眼,当即吓了一跳,惊道,“喜鹊,你来看看,大堂里跪着的,是不是苏小小?”
“夫人没看错,正是苏小小”喜鹊缩回头,压低声音说,“奇了怪了,她旁边那位不是谢老夫人吗?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究竟为了什么对薄公堂啊?”
没多久,便听见苏小小辩解道:
“大人,谢老太太所言,纯属诬陷。那座宅子的地契,乃谢公子自愿赠予,还请大人明察。”
“分明是你这妖女,蛊惑我儿,才使得我儿失了分寸”谢老夫人气恼骂道。
“好个失了分寸!”苏小小冷哼道,“谢老太太,既然知道是你儿子失了分寸,又何必诬陷于我呢?你安的什么心呐?我不是答应过你,不进你们谢家的门了么?怎么,你还不满足么?”
“宅子是我们谢家的,交出地契,我便不再追究。否则”
“否则怎样?你那失了分寸的儿子没跟你说,那是定情信物吗?你们谢家就是这样做人的?送出去的礼,还要死皮赖脸地收回来啊”
“你”
“没话说了吧。以前我尊你敬你,你说得再怎么难听,我都忍着。现如今都撕破脸了,也没什么可忍的了。地契既然到了我的手里,断然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哦,对了,你那失了分寸的儿子有没有跟你说,他出入我风月楼整整三年,我分文未收吗?仔细算算,一座宅子,太便宜你们谢家了”
“好你个小妖精,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还说你不是为了谢家的家产”
“我也是今天才明白,你那失了分寸的儿子,还不如你谢家的几个臭钱呢想要地契是吧,去地下钱庄哎呀哎呀最近手气有点背,老是输老太太不是喜欢烧高香吗?不如求求菩萨保佑我下次翻盘说不定我这一高兴”
两人在公堂上唇枪舌剑几个回合后,赵承郎不耐烦地宣判,苏小小未行偷盗之事,无罪释放
谢老夫人存心诬告,明知故犯,重责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