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倾清赶紧在旁边附和着又瞪了一眼暮倾酒,这个蠢货明明以前只要祖母一训她,她便小心翼翼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为了讨好祖母和父亲,她更是百般顺从,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敢为自己辩驳过。
难道失忆了,还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吗?
徐氏看了一眼已经泪眼汪汪地暮倾清,到底是自己宠大的孙女,没有再计较下去。
又冲着暮倾酒道:“算了,现在再追究之前的事情也没有意义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事情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倘若镇国公府来退婚那我们侯府的脸面可真是丢尽了!”
徐氏说到这里,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脸上的沟壑深深浅浅,看起来有几分可怖。
暮倾酒听到这里同样皱起了眉头,听这话的意思是还没有来退婚。
那她们要真是怕侯府丢了面子,现在应该想办法控制流言,保证这个婚事顺利进行。
而不是在这里找自己的麻烦,除非她们别有目的。
果不其然,徐氏又继续道:“我已和你母亲商量了,你名节既已受损,自明日起,你就自请去家庙修行。而这这婚事就由清儿替你出嫁,也算是给镇国公府一个交代了。”
好一个交代,这边让自己出家保全侯府的名声。那边先一步镇国公府做出回应,退婚毕竟对两家都不是好事,有了这个提议他们也不会贸贸然退婚。
打的是一个好主意,只是可怜了自己在这里给别人作筏。
“若我说不呢?”
暮倾酒眼里露出一丝寒光,虽然她对这什么破婚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她知道这婚事也曾是这原主唯一的盼头,她既然占了别人的身体,就没有被人按着欺负道理。
“你还敢说不?你要是不想出家,那就只能找根绳子一头吊死了。难不成你还想着和你妹妹一起嫁过去做妾室吗?”
方氏脸上浮起一丝不屑,这丫头怕不是急昏了头吧,还敢说不?
“不过就算你想,镇国公府恐怕也不愿意收你这么个名声损毁的人了。”
暮倾酒脸上并没有露出被方氏讥讽的窘迫,反而是不慌不忙的问道:“母亲口口声声说我名声损毁。我就想问一句,我不过是去寺里进香,摔了一跤磕破了头而已。最多是容貌有损,和我的名声有什么关系?”
“什么摔了一跤?你明明是被贼人掳走...”暮倾清一听这话,脸上就露出几分迫切,急吼吼地反驳道。
“妹妹慎言!”
暮倾清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暮倾酒一声厉喝给打断了。
“是你亲眼看到我被人掳走了?还是外面的人亲眼看到我被掳走了?连灵安寺里的僧人都不敢言之凿凿的说我被人掳走了,你怎么敢说?”
暮倾酒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人。
暮倾清被这黑幽幽的眼睛一看,浑身一个激灵。暮倾酒这样木讷的人,什么时候能有这种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