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师傅平日里可是告诫过自己无数遍,女人是修行者路上的绊脚石!
而师傅作为大能者,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令天下人耻笑的事!
这其中...说不定存在着某种误会!
与常人不同的是,周自清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不在心中过多的猜测。若是有疑问,会当场问出。
他从一个阴暗的角落中冲了出去,转眼间就来到了飘香阁门口,也就是宋易的身后不远处。
“师傅!”周自清的声音很具有辨识性,酥脆中夹杂着一丝软糯,如同糯糕一样,只用声音就能够让别人知道说话的应该是个挺俊俏的白面书生。
可事实并非如此,而是个带着佩剑的清秀捕快。
当周自清喊出师傅二字时,一位浓妆艳抹的妖艳贱货正在冲着宋易甩着身上的透明绸缎,而宋易则是本色出演老色批,双手呈要抱抱状向前伸着,想要将眼前的这具还算娇柔的身体给拥入怀中。
听到声音,宋易本能的向后看去,当周自清那张脸映入眼帘时,宋易的大脑一阵空白,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这一秒,格外的漫长。
...
“刚睡醒,真舒服!”
宋易不愧是老江湖,直接将要抱抱无缝衔接为伸懒腰动作,甚至还原地扭了两圈,不仅是为了向徒弟证明‘为师是真的刚起床’,还向门口的姑娘们证明了‘我虽年已五旬但肾宝刀未老’,可谓是一石二鸟。
“师傅...”周自清茫然的看着宋易,世界观已经接近崩坏。
他小心翼翼,但又急于得到答案:“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飘香阁的姑娘们看到周自清时,竟也短暂的忘记了呼吸。
好俊...
好稚嫩!
若是此生睡了这样一位后生,就算是当即死去,又有何不可?
新姑娘们还在犹豫踟蹰,如同面对初恋情人一样羞臊脸红,不知道太主动会不会给对方一种‘我是妖艳贱货’的感觉,而老姑娘们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毕竟对她们来说,好客人也是宝。
手快有,手慢无!
能够来这里消费的,大致分为三类人。
已有家妻的中年屠户,精虫上脑的小富之家,以及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总把文人风骨挂在嘴边的文人雅士。
至于那些真正有身份的达官显贵,才不屑于来飘香阁这种比较低端的青楼。
永安县作为京城下辖的县城,可以说是坐落在天子脚下。若是真有身份,骑上一匹好马,大半个时辰就进了京。那里有着举世闻名的教坊司,里面的姑娘可要比这里的水灵多了,何乐而不为?
虽说二者之间的价格也是相差甚远的,但公家的钱,能叫钱吗?
而第三类人是最被这些姑娘们给瞧不起的。因为这些酸秀才们——姑娘们都爱这么称呼这类人,不仅兜里没钱,还总要将所谓的气节啊风骨啊之类的词给挂在嘴边,好以此显示自己是个多么不寻常的人一样。
既然如此不同,既然如此圣人,又为何总会出现在这种污浊之地?嫖娼这种事,也能洗白吗?
自然是不能的,无非是想要白嫖而已。
姑娘无情,嫖客无义,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通常这种酸秀才刚提上裤子,就会一脸不耐烦的说,大不了我赠予你一首诗便是,这可是绝世好词,足够让你名流青史的存在,好像没付银子对方还占了多大便宜。
可肚子里为数不多的墨水早让他们给挥霍空了,然后半天只能憋出一句‘唧唧复唧唧木兰开飞机’,最后被几名大汉给痛揍一顿,如扔死狗般扔到大街上。
而周自清这副清秀的脸庞和苗条的身材,第一时间就被姑娘们给划分到了‘秀才’的行列上。
这一刻,姑娘们才意识到,她们讨厌的不是酸秀才,而是长的不好看的酸秀才...
至于白不白嫖,无所谓了。
闺房中做的事,皆为人体艺术。
可艺术上的事,又怎能沾染铜臭味?
“若是能够和这位俊俏的公子睡上一晚,哪怕是赠予他二两银子,恐怕也是极好的...”姑娘们想着。
而周自清自然不会清楚自己的容颜对姑娘们造成一种何等的冲击,他只是怒目而视,眼睛瞪的像铜铃大看着宋易,想要他给一个合情合理的交代。
...
“你怎么来这里了?”在诸多姑娘恋恋不舍的目光注视下,宋易一把将周自清拉到了一旁,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周自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有些不服的辩驳:“那师傅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宋易看着周自清那副不服输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必须得尽快解决信任危机这个问题了。
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那么就得赶紧解决接下来一年得不到俸禄的问题...
感受着背后令人心中发痒的莺莺燕燕,宋易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他双手背后,含笑,用一种淡然如水的眼神注视着周自清——这几乎已经是他在周自清面前的标志性动作。
看到宋易逐渐熟悉的神态,周自清心中一震,觉得那个不可一世的师傅又回来了。
“既然今日不幸被徒儿给撞见,那为师就不得不与你解释一下了。”宋易淡然道:“但在此之前,为师要问你几个问题。”
“师傅请问。”周自清连忙道。
虽然心中怀疑,但对之前一向尊敬的师傅,他还是不敢怠慢的。
“我问你,这飘香阁是什么地方?”
“青楼,花柳之地。”周自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