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昨晚我妈包好又一早起来煮出锅装盘的饺子,心里真温暖啊,我妈如果去除她的唠叨劲必然是我理想的妈妈了,可话又说回来了,不是我妈谁唠叨我干啥,□□这心干啥,妈妈们就是如此即被嫌弃又被无比珍爱的亲人 和华鑫国际的签约仪式照常进行,我照例在文长腿进办公室之前,为他整理清扫办公桌,并将他遗留在家里的钱包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等我冲好咖啡送进去的时候文长腿已经坐在那,脸色看着还是有些苍白,又是那个打开钱夹观望的姿势 “总监早!这是给您冲的咖啡” “谢谢”,他声音囔囔的,显然是个感冒患者,他合上钱包放在一旁 “总监,我耽误你一点私人的时间” 他看向我“你说” “您知道侵犯他人肖像权要承担什么法律责任吗” “知道” “那再好不过,麻烦您把我的照片还给我” “既然你想要,为什么不自己拿走,钱夹在你手里停留了24个小时,取一张照片只需一秒,你有86400次机会拿走,为什么要原封不动放回来” 我去,这人是显摆他有超速计算的大脑吗 “文不二,把我照片还我” 我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上身前倾,软的你不吃,我就给你来硬的 “不还”他起身双手也撑在办公桌上,我下意识上身后倾“为什么总不给我机会解释,还居然说我有女朋友,你认为我有女朋为什么要吻我,你不觉得这样做不道德吗” 我脸一下子涨的绯红,他居然记得我吻过他,我不自觉伸手放嘴边咬自己手指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没有就没有!” 然后我就跑了出去!我心跳加速,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奶奶地,我怎么这么窝囊,吻了就吻了,谁让你还抱我了!恨啊 “怎么了,小姑娘” 我转过身,西装革履的白发老人,笑盈盈地看着我 “殷叔,哦不,殷懂事!您这么早就来了!” “哈哈,就叫我殷叔,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没有没有,我先带您去会议室” 安排好殷叔的接待工作,立马跑去通知文长腿,私事是私事,公私分明。我站在他门口,深吸一口气,正抬手欲敲门,门却被拉开了,差点就敲在了文长腿的脸上,一看那张脸我那压下去的紧张心虚又腾地窜了出来 “那个殷叔,已经在会议室了” 说完我就转身一路小跑去上厕所 会议室里,文长腿代表公司,殷叔代表华鑫,两方正展开热议,文长腿将方案又一一做了详解并给予利益最大化的可能分析,殷叔看着连连点头,今天的殷叔很有风采,所谓鹤发童颜,不失企业领导人的姿态,又表现出平易近人的亲切。 合约签署成功,两方相互握手祝合作愉快!我看着文长腿就这样签订了1000万的单子,想来我们所学专业相差无几,他不就是跑去英国呆了几年,吃了些洋墨水吗,想来想去,我这个人就是太容易满足,别人吃顿西餐还挑肥拣瘦,我只要一碗拉面就心中愉悦,我快乐的标准太低了,然而,我宁可快乐一些。 送走了殷叔,我自己窝在办公桌上苦思冥想怎样可以让文长腿忘记吻他这件事,如果他不忘记,我只要和他同处于一个空间就觉得无地自容,这感觉就好像你偷了人家家里的东西,被主人抓了个正着,你却嘴硬说自己没干,违心的尴尬以至于再也不想看到对方,因为他的出现就是在提醒你:你是个小偷,而我偷了文长腿的吻。可我又不能让他消失,我更不能自我消失,我比文长腿需要钱,他好歹是个海龟,而我连个龟都算不上,顶多有个龟壳自我保护。所以只能让他失忆 能不能在他脑袋上用重物撞击,电视剧里的失忆都是怎么发生的,车祸!不行,我再怎么也不能让他发生车祸,太过惨烈!记得新闻里的寻人启事找痴呆老人,因为老年痴呆忘记回家的路,文长腿今年才26,痴呆离他还有很长时间。溺水?不行,文长腿会游泳,溺的只有我。 失忆这一条有点难 桌上电话猛然响起,是内线,文长腿找我,接不接 “喂,总监” “来我办公室一趟” 去他办公室,他不会是让我交代问题吧,硬着头皮敲门 “你回家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出趟差” 我瞪着大眼睛表示惊讶 “出差?去哪?一定要我去?” 他还给我一个惊讶的大眼神 “你是我的助理,这是职责所在,工作需要,回去整理一下,不用带太多东西,我们明早出发,去天津,机票我已经订好了”他的声音因为感冒而有些嘶哑 天啊,我从未出过差,我最远就走到本市,没出过省,连飞机都没坐过,又是该死的第一次,我已经开始紧张 回家,收拾东西,我妈开门时惊呼 “这么早就回来了?这班这么好上?” “老板让我回家收拾东西,明早跟他一块出差” “你一个搞后勤的还要出差?” “对” 我显然不能跟我妈说我当总监助理,而且居然是文长腿的助理 “你们老板是男的女的?” “男的” “男的?我说这你可得当心喽,我看新闻上说有些那上司经常搔扰女下属” “知道了!” “那你出差了,我呆着干嘛呀” “我爸跟我打电话了,说想你” 我妈蹭蹭追我面前 “真的?我才不信呢,他能想我” “我爸怎么就不能想你,我爸想你才是正大光明,天经地义的事吧,难不成,你想让哪个男人想你” 我妈只抓我头发,我疼的嗷嗷直叫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行行,我错了我错了,你看你俩,芝麻大的小事都得离家出走,还上瘾了” “行吧,那你走,我也走,我明天也回家” “用我送你吗?” “不用,这路我都熟的摸着黑就走了” “真不用,现在这社会很乱,你可得当心喽” 我学着我妈的口气 “还有一周就元旦了,你回不回家去?” 我妈这一提醒,我才意识到,天啊,一年又要过去了,这日子真的是经不起过啊 “再看吧,公司可能组织团建” 回去免不了要见街坊邻居,问东问西,问长问短,更难逃重点话题 “行行行,公司公司,我看你就该嫁给公司” “要是可以的话,我愿意” 我妈脸一甩,奔厨房去了 清早的风呼呼的吹,北方的冬天总是“北风那个吹”,送我妈到公交站,我折回来拉了行李箱,刚下楼,看见银灰色车,文不二按着喇叭,然后下车,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皮衣夹克,脖子上围了一条灰黑色围巾,他居然还留着这条围巾,那是我曾坐在宿舍里一针一线手织的,看起来实在有些粗糙,当时都不好意思送给他,可是好歹织了一场,我想大洋妞定不知道这条围巾是我送他的,否则,肯定手起刀落,全变线头。 他提起我的箱子放到后备箱,然后又拉开后车门等我进去,这一系列动作真不是领导对待下属的待遇 “愣什么神?上车吧,不冷吗?” “我觉得这不是上级对下级的待遇” “这是男士对女士的礼仪” 他是在告诉我他是个绅士吗 我坐进车里,他又附身,我身子往旁边一倾 微笑着对着他“安全带,我知道” 他也微笑,随即上车驶出小区,直驱机场 “阿姨一人在你那行吗?”他开口打破车内的寂静 “我妈回家了,就今早上” “哦” 我不想主动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而且车内的气氛似乎也不太适合聊天,除了静默我就只看窗外的景色消遣 车到达机场,我们下车拿行李 “车就扔在机场吗?” “米露今天下午正好接她的朋友,到时候开回去” 听到米露这个名字,总归有些不自在,我扯过他手里的我的行李箱,跟着他走。 我紧跟着他,心里想起四年前这个人就是在这个地方,打电话告诉我“佟筝,我要去英国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一时间酸楚涌出,并未注意侧身飞一般的闯过一人,一脚将我的行李踢的“天女散花”,霎时间,行李箱里的物品横尸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