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说!”
张春把那天发生的事情描绘了一遍:
张春回忆道:那天午……
张春家东屋。客人还在炕睡着,全身包裹在被子里。张春掀开门帘进来,笑道:“先生,已经快午时了,您该起来了。”
没有回答。张春走到近前:“先生,先生。”仍然没有回答。
张春一愣,偶一低头,发现床有一缕已经凝固的血迹。张春大惊失色,一伸手掀开被子,只见里面的人双眼翻白,咽喉开了一条口子,早已死去多时。
回忆结束,张春长叹一声:“我本想报官,但怕报官后自己难脱干系,因此,就将尸体草草掩埋,以为这样就能躲过这一难……”
狄胖胖缓缓点头:“是这样。那,他随身所带的包袱呢?”
张春一愣:“他来借宿时确实是带着包袱,可他死后就再也没见。而且,家里还丢了一把菜刀。老娘问起,我不敢实说,只能推说是丢了,又出去买了一把新的给她。现在那把新菜刀还在家中。”
狄胖胖点点头,似乎已经明白了。
……
静夜,曾泰和师爷坐在县衙二堂,桌子放着一个包袱。曾泰把它打开来看,里面是几件随身的衣物和一百两银子。
师爷道:“大人,这是在王五的船里搜到的。”
曾泰点点头:“好。现在可以定罪了。”
师爷道:“看起来,张春和王五并无冤情。”
曾泰点点头,微笑道:“今日之行颇有斩获,不但定了张春、王五的罪,最难得的是抓到了那个漏网之鱼怀英,还有他的那个侄子,这两个人伙同张春杀人,今日被本官抓到,竟然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由此看来,这两个人定是一名在逃的惯犯。”
师爷赶紧乘机恭维道:“在狄大人到来之前,一日之内勘破两宗命案,大人真乃神人也!”
曾泰听得非常顺耳,得意地笑了:“明日堂审,将张春、王五定罪收监。至于那个怀英和他的侄子,等到狄大人来后再审吧。”
师爷巴结道:“大人高明,请狄大人看看咱们的能耐。”
两人一唱一和,谈得非常开心。
正在此时,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县丞推门进来:“太爷,州里紧急公文,说黜置使狄仁杰大人已经到湖州!”
曾泰触电般弹起来:“什么?狄大人已到湖州!”
话音未落,一名捕快快步进来:“太爷,门外有一个人自称是四品鹰扬卫中郎将,叫李元芳,要见太爷。”
曾泰一愣:“什么?”
捕快将手中的象牙腰牌和文牒递过去,曾泰赶忙接过来,看了看腰牌,面大篆刻着八个字:“右鹰扬卫中郎将从四品”。他又迅速打开文牒,只见牒加盖着大大的玉玺。
曾泰浑身一抖,大声道:“赶快出迎!”他小跑着冲出二堂。
夜色朦胧,李元芳正静静地站在二堂门前。曾泰率众衙属冲出门来,倒身下拜:“卑职不知将军到此,有失迎迓,望将军恕罪!”
李元芳很客气地道:“贵县请起。”
“怎么?狄大人到了?”
曾泰问。
李元芳道:“大人轻车简从,微服而来,已到三天了。”
曾泰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那、那,李将军,大人现在何处?”
李元芳道:“大人来湖州,我和鹰扬卫大将军狄风一起陪同而来,今早我们分头办事。傍晚,我回到馆驿,发现狄大人和大将军并未回来,这才前来寻找。”
曾泰吓得面如土色,说话也不太利索了:“卑、卑职也未曾见到狄阁老和鹰扬卫大将军啊!”
李元芳道:“狄大人化名怀英,用的身份是教书先生。鹰扬卫大将军狄风,正是他老人家的侄子,请贵县马知会衙属,立刻查找!”
曾泰吓傻了:“怀、怀英?教书先生?侄子?”
曾泰心里顿时凉透了。
李元芳道:“正是。怎么了?”
曾泰从怀里掏出那张名帖,颤抖着递了过去:“李将军请看一看,这、这是不是狄阁老的东西?”
李元芳接过来看了看,抬头道:“这正是大人的名帖,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狄大人和大将军现在在什么地方?”
“额……”
曾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