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腥味,破碎的玻璃,母亲的抽泣声从隔壁的房间里一阵阵的传来,她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看着父亲疾步走出门坐上门口的黑色轿车。她搬着行李箱走到楼梯口看着地上深深浅浅的血渍,平静的就好像这些事情和她无关。绕开那些红色,她头也没回的走出家门,林倾心里只有一个刻死的想法:她想要逃离。
腹部传来的疼痛一下子就将她从噩梦里拽出,她皱着眉,额前是一层薄汗。她的知觉渐渐回笼,才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午夜时分因为胃疼而惊醒。林倾空咽了一口口水,迅速的换好衣服,盛着漆黑的夜色朝着校医务室走去。到了医务室门口,望着一排漆黑的窗子,她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寻着光亮,她顺着走廊走到了最朝里的那一间房间,敲了敲门。
“进。”声音带着点慵懒,可能是被这夜衬托的了。
“怎么了?”干脆利落的声音再次传来,不夹杂任何感情。他边说着边将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到了林倾的身上。他带着蓝色的口罩,但林倾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哪里不舒服?”他又好耐心的问了一遍。
林倾的视线移向别处,空咽了口口水,淡淡的开口“胃疼。”
“多久了?”
“一个月。”
他点了点头,然后挪着椅子朝林倾靠近,林倾没动,脸上依旧是冷淡和平静。他很熟练的伸出手按在林倾胃的位置,林倾猝不及防的嘶了一声。
“这很疼?”
“嗯。”
“这呢?”
“还好。”
“这呢?”
“不疼。”
他点了点头,要走了林倾的身份证然后就开始在电脑上打字,林倾的目光就在这个时候毫不掩饰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许茗哲。林倾瞟了一眼,挪开视线。
两个人再没有过多的交流,林倾拿完药之后就朝着宿舍走去,回宿舍的路上,才开始回忆许茗哲这个人。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来着,准确的说,他是什么时候走进林倾的记忆中的。她开始往前想。
第一次见许茗哲是一个雨天。
“林倾,求求你了,我们上次的新闻作业就你完成的最好,你指导一下我嘛。”唐晚和林倾都各举着一把伞,唐晚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不帮,没时间。”林倾眼睛看着前面,语气干脆地拒绝。
“哎呀,我们都大学三年的情谊了,就让你帮这么一个小小的忙。”唐晚哼哼唧唧。
林倾侧头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你选择娱乐新闻的方向吧。其他不适合你。还有,到这。”林倾说完就转过头,就是那次转头,视线里便猝不及防的闯入一个人。他手里打着一把纯黑的伞,另一只手抱着黑白相间的猫,猫很小,也很可爱,乖巧的窝在他的臂弯处,她与他在楼梯上擦肩而过,本来略显冷郁的人因为这只与自己气质格格不入的猫染上了几分温柔。她忍不住回头,准确的说,是因为那只猫,她忍不住回头了。只看得见他的背影,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背影远去。
“林倾,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唐晚的语气略显委屈。
“没有。”
“哎呀。你就说的再准确一点嘛,你知道,我作为班长平时本来就很忙,你又···”
“你是不是班长跟我没关系,作业大家都要做,我没必要帮你,而且我刚才说了,到这。”语气没有什么起伏,是林倾的风格,唐晚对于林倾这样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所以也没太在意,撇了撇嘴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林倾脑海里闪过刚才那只猫。
想到这,林倾看了眼通往宿舍的路,那次的遇见最为印象深刻的确实是那只猫。
第二次遇见算起来也是匆忙的。
“林倾,你胃疼就在宿舍里好好休息吧,我们去上课给你打一下掩护”肖晓声音温和。
林倾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她确实感觉很不舒服,所以躺在床上半天没动。等宿舍完全安静了之后,林倾才强打起精神。脸色整个不好,气压看着也低,迅速收拾了东西朝着十教走去。离上课还有大概三分钟,这节还是《中国新闻事业史》上课的老师是一个格外严厉的老头,迟到一分钟平时分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