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有个死囚,本来今天要砍头的,结果今天早上去提犯人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死了,血都被吸干了,整个人煞白煞白的,别提多瘆人了。”
“啊?真的啊?你是咋知道这回事儿的?”
“我有个亲戚,他儿子在牢里当狱卒,早上就是他和另一个人一起去提的犯人,据说那人吓得当场尿裤子了。”
原本沉默的扒拉着饭的三人听到酒楼里其他食客的话,吃饭的速度不禁慢了下来。
瑺清和墨白同时抬眼看向阿红,阿红则慢条斯理的往嘴里送着菜,看也不看他俩。
“阿红,”瑺清低声叫她的名字,“是不是你干的?”
阿红这才停下筷子,舔了舔嘴唇:“反正那小子今天也要死了,合着也是浪费,不如让我帮他解脱,还省得我找猎物了。”
“万一暴露了可怎么办?死牢你都敢去!”
“他们几个凡人还查不到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儿。”
瑺清心知阿红已经两天没喝人血了,索命线一定又开始生长了,所以这次动手才会没了轻重,或者是为了灭口,不让那人暴露自己的身份。
想到自己的索命线疯狂生长的那几天,整日昏昏沉沉的不适感,瑺清也无法再说出阻止阿红吸食人血的话。她不着痕迹的叹息一声,道:“你查清楚了么?你杀的那人确实是死囚?”
“当然。”
“那就好。说好了,不可伤无辜之人。”
阿红对瑺清的话报以微笑,没有回应。
墨白在一旁听着,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了半天,见两人说起吸人血这件事,就像他说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可是一想到那黏糊糊的满是腥味儿的人血,墨白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忍不住推开椅子,捂着嘴跑了出去,跑到一颗树下干呕了起来。
瑺清回头看了看他,正打算起身去看看他的状况,就被阿红一把拉了下来:“别管他,光是听听就吐成这样,要是见到了可怎么办?”
瑺清有些不安的又看了墨白几眼,道:“他以前见我喝牛血也没这么大反应啊……墨白体内余毒未清,会不会也和这个有关啊?”
听她这么一说,阿红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墨白跑出去的方向,想了想,道:“确实有这个可能。走,出去看看。”
“嗯。”
两人还未走到店外,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你干什么?放开我!”
是墨白的声音!
瑺清和阿红对视一眼,抬腿冲出了酒楼。
外面的树下围了一群人,两人想也没想,拨开人群挤到中间,就看见墨白正被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拽着胳膊,口中胡乱说着什么“跟老头儿走”。
瑺清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拦住那老头儿的手,道:“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
老头儿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看见瑺清的一瞬间,混沌的眼睛猛地睁大,连连向后退去,一边抬手指着瑺清:“你,你……”
老人退了几步,眼看就要跌倒,瑺清想伸手去拦,却晚了一步。
一个青衣男子出现在老人背后,一把扶住了老人的身子。
“姑娘,我爷爷岁数大了,脑子有些糊涂,吓着了姑娘和你的朋友,还望几位见谅。”男子说完,搀着老人的胳膊,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一老一少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瑺清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禁皱起了眉。
那男子看向她的眼神,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