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大概看着眼前这小丫头颤抖的手有些过意不去,两个士兵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边提溜出了十来枚铜钱,丢到了破碗里。
这“哗啦啦”的声音,石媛听着一时都有些享受了。
“多谢二位官爷了,奴婢一定会向长公主据实禀报的。”石媛晃了晃破碗,欢欢喜喜地和他们告了别。
看着她拐进了前边的公主府,这俩人猛然醒转,捶胸顿足。
“长公主再不济好歹还有个河东王府给她住着,我们有什么?京郊的房都买不起还接济她?”
“不行就当投资一下吧,万一长公主还能起来,咱们一人得套房还不是小事。”
“得了吧,别乱说话,到时候别说房了,命都没了。”
……
他们争执这会工夫,石媛已经跑回了府中,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听到大门处的动静,府内的三个人像受惊的鱼儿,惶遽得也不分什么尊卑秩序了——佳酿最先冲出正厅,浅酌紧随其后,只有皇甫铭玹还顾着些仪态,仅仅加快了脚步。
“长公主,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正在商议要不要出去找你。”佳酿在石媛面前停住了脚步。
石媛随手将手里拿着的破碗塞到佳酿怀中:“可真的?我瞧着大门关得挺严实。”
“真的,真的……这是什么?”佳酿反应过来自己手中抱着的是什么,顿时大惊失色,“长公主,您今日……您怎么能做这种事?奴婢们该死。”
被她这么一喊,浅酌也慌忙靠过来:“长公主,明日奴婢们替您去。”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哽咽了。
皇甫铭玹走过来,就见这俩人抱着自己的姐姐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望了一眼佳酿手中的破碗,不禁叹了口气:“姐,让你受苦了,明日不要再去了,我们再想办法。”
“你们以为我干什么了?”石媛撇了撇嘴,无奈的眼神都不知道该先落到谁的身上了。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三个刚刚还忧心忡忡的人,此刻都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僵立在原地。只有疑惑的目光时不时会聚焦到“长公主”的身上。
“进屋说行不行?一个个要当雪人吗?”
石媛刚吼了一声,一阵冷风掠过,裹挟着刀刃般的雪花,恣意穿透她衣服上的破洞。
她从佳酿手中夺回那只碗,拔腿就往正厅跑。紧接着她就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我看你们就不是关心我,就是按耐不住你们那颗八卦的心。”
一众人回到正厅内,听完“长公主”的讲述,总算知道她不是背着他们去要饭了。但没有一丝空隙留给他们松口气,他们立刻又为在公主府附近看守的士兵们困扰起来。
“显然是有人想困死我们。今日支走了两个,但架不住士兵们换班。”石媛一想到今天那副狼狈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我都这么惨了还要整我?”
佳酿露出十分笃定的表情,抢在其他人前开了口:“肯定是大将军,昨日奴婢惹了他,他今日肯定就是要报复咱们府。”
其实佳酿嘴皮子刚一动石媛就想到了这个人,毕竟今早出门的时候还遇到的了他,自己还是被他的马送到地方的。加上前番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将军要整死她“皇甫铭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