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从昏迷中醒来,如果他没记错,他记得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昏迷了。
第一次是晕倒在火灾现场,他醒来后被小白提醒才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是自己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这一次他好像幸运得多,躺在一个柔软的床上,鼻子边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香气,是一盏香炉在焚烧着久放的沉香。
他身上的被子似乎是蚕丝质地,轻若无物也十分柔软。
他还没见过蚕丝,只能如此猜测,摸起来也十分舒滑。
整个房间的色调以淡淡的粉色为主,杂以古色古香的陈红色,倒也十分怡人。
“不过这里是哪儿?”白相脑袋不晕,似乎是因为沉香的缘故,反而有些心旷神怡一般的感受,“我记得,记得刘念好像来了。”
他尝试叫醒自己身体里的洛吉,却发现洛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到也算是正常,若是刘念在他之后醒来,他倒要再次惊慌失措了。
“所以这是刘念的房间?”白相拍拍脑袋,似乎要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轻不重,在门口停下,他听到了浅淡的呼吸。
“白相,你醒了。”果然是刘念,她推开门,是最开始见到白相那般热切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还得躺两天呢。”
“我又躺了两天?”白相坐起来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自己还是那个可以一言不合直接与黑狐开干的热血少年。
“不是,你只躺了一天。”刘念笑了,“怎么,还想在我床上多躺会儿?”
“倒也不必。”与这个刘念相处,白相的脸一直是红的,他逃也似地跳下来,在屋子里走了走,“你是,嗯,杀了它?”
“不然呢?”刘念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不然我把它供起来?”
“它可是真的七重楼?”白相问道。
“当然,还有假?你都不是它一合之敌,逞什么能?”刘念鬼魅地来到他身边,“你这恢复能力也挺鬼魅的,竟然一天就能如此生龙活虎。”
“我其实最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帮我?”白相连忙后退几步,与她保持距离。
“把我当什么了?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瞧你那眼神。”刘念媚眼如丝,说出这些话竟然一点也不违和,反倒有种“推波助澜”的作用,“我当然是来救你啊,就你这二重楼,不够那个大黑沟子一根手指头撵的,也就是你一开始装得气势汹汹,那二傻子被你唬住,不然你都近不了它的身。”
虽然事后躺在地下复盘的时候,白相已经知道这就是事实,但是此时被刘念赤裸裸地说出来还是有些不爽。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洛吉说听说你去了花神洞天。”白相已经完完全全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于是放心地直接问道,“你真是去了那里吗?”
“嗯。”
“花神大人把我复活了。”
看得出刘念很感谢花神大人,用上了敬语,表情带着许多憧憬。
“复活,原来你叫昙花,你的本体真的是一朵花。”白相在房间中来回踱步,“为什么,你能入梦,随时随地都可以入梦?”
“不是随时随地,需要一定的条件,不过我跟你讲这些干什么,你又学不来,不过该我问你了,你是不是和白家有关?”
白相心悸几分,想起叔叔的话,下意识地摇头,但是想到刚才昙花救了自己,又想点头,他努力将自己的脑袋维持在一个中间的状态,看起来像是不倒翁在起身:“我,算是吧。”
“不管你是不是,都要隐藏好自己。暮光会的白鹤已经躲进了龙神大人的洞天之中,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如果你也是白家的血脉,不想像他一样躲起来,就一定要隐藏好自己。我看你的术法抽丝剥茧,很像。”刘念没有追问,而是强行转了个话头,“小镇最近很不太平,一个月前有人上了青山,但是我还没恢复过来,所以没有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