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何氏,捂住嘴,脸色发白,似乎有些不适。
“你是说,余萍一直躲在供桌下面?”毛县令再次发问,但这次发问却像是自言自语。
随后不等万宁回话,取出水囊又喝了好多的水。
万宁也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继续对案件进行陈述:“余萍在供桌下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待芰荷和陈妈妈完成杀人计划后,她顾不上再去杀害余安,赶紧趁机离开。”
正当众人听得认真时,忽见毛县令站了起来。
众人吓了一跳,岑平也不悦道:“县令这是作甚?”
毛县令朝岑平作揖行礼道:“知州见谅,某去方便一下。”
岑平见他喝了那么多水,内急也是正常,摆摆手让他快去。
毛县令谢过就要往外走,待越过万宁时就听她忽然开口道:“毛县令初次来这余家新宅,还是让我身边的雀尾为您引引路吧。”
毛县令脚步一顿,回头说道:“多谢四郎君好意,虽是初次来,某还不至于迷路。”
万宁却道:“也许是一去不回。”
毛县令神色一僵,道:“四郎此话何意?”
万宁嘴角微扬,轻淡如风地吐出一句:“就是怕您迷路的意思。”
说完,给了雀尾一个眼色。
雀尾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毛县令请跟我来。”
毛县令脸色黑沉,眸中已浮上怒火:“岑四郎这是怕我跑了?我又不是犯人,我跑什么?”
万宁没有回应,只是盯着毛县令。
而岑平这时候发话道:“诶,县令多虑了,四郎只是好意,这余家宅子大着呢,你还真有可能迷路。就让雀尾给你带路,速去速回。”
毛县令见岑平发话,不好再说什么,瞪了万宁一眼,扭头就走。
万宁面不改色,似乎并不在意,她继续对其他人道:“余萍离开老宅后,将其中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余富。
至于陈妈妈和芰荷为何要杀害余家人的事,余富可能想不出动机,但至少他能想到陈妈妈等人杀了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栽赃给他。
他和余贵是双生子的事一旦被府衙查出,那这些个命案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他了。
于是,他开始害怕,决定立即带走余萍和余骏。
但余萍和余骏早已进入我们的视野中,他们想要脱身并不容易。
据余萍所言,最后余富决定先行逃命。待他安定好了再想办法接余萍和孩子。
只是余富不会想到余萍怎可能让他活着离开秀州。
他才是她的噩梦。”
万宁长叹一声,眼前浮现出余萍在大火中木然的面孔。
生已无可恋,死亦难解脱。
在座众人也是一阵唏嘘。
“余萍在得知余富已决定提前离开后,便知她得抓紧动手了。那一晚,余萍假意和余富告别,两人在书房吃了酒菜,还一起……”关于那晚发生的事,余萍死前已如实相告,只是万宁有些难以启齿。
且她对余萍在与余富发生关系时杀害他不理解。
她不明白为何余萍如此恨他,还要最后与他做那样的事。
也许就像余萍自己说的“爱和恨交织在一起,拉着她坠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