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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陈沫的父母为了赚钱,每天都干劲满满。他们每天很早就起床,准备配料、和面、清洗土豆、给土豆削皮、切土豆等等,不到11点便要出去摆摊,中午两点才回来,休息2、3个小时便又要出去,直到晚上将近10点才回来。    他们忙得都没时间照顾孩子,除了为孩子做顿早饭,午饭、晚饭、以及他们不在的时间都是拜托房东张奶奶,为了感谢这个老人,他们每个月都给她双倍的房租。    张奶奶一开始不愿意收,说她反正每天闲着没事,带孩子也能打发一下时间,况且她挺喜欢陈沫陈辰姐弟俩的,姐弟俩也很懂事,从来不调皮捣蛋,她怎么能收钱。但陈沫的父母都是很老实的人,不愿意平白占别人的便宜,还是努力劝说张奶奶收下了。    陈沫对父母的辛劳感到很心疼,但她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办法改变现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照顾好弟弟,不给父母和张奶奶添麻烦。    张奶奶的儿女都定居在上海,他们不忍心让老人一个人生活在老家,每次打电话来都会劝她回上海去,但张奶奶不肯,一直说自己适应不了那边的生活。张奶奶的儿女说服不了老人,便只好每个月多寄点钱回来,所以张奶奶的日子过得到挺悠闲自在的。    张奶奶每天的生活都过得很规律,她每天早上早早的就起床,弄弄门前的菜园子,打扫打扫家里,然后带着陈沫和陈辰姐弟俩去找邻居王奶奶唠嗑,两个老人就这样坐在大门口看着陈沫陈辰姐弟俩在院子里玩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两个老人家觉得陈沫和陈辰在玩,其实那是陈沫在教陈辰识字。上一辈子陈沫嫉妒陈辰,所以很少搭理他,导致姐弟关系紧张,她没有做好一个姐姐,所以这辈子,她决定好好与他相处。    陈沫拿着树枝在泥地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一个个简单的常用字,一遍一遍的教陈辰,但陈辰玩心大,学一会就不愿意学了,她也只好由着他,毕竟他才3岁,不着急。于是原本好好的教学变成了陈沫练字,,陈辰玩泥巴。    一般要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奶奶才会告别王奶奶,带着姐弟两回家吃饭。吃完饭后,王奶奶一般会午休一个小时,然后用整个下午的时间,带着姐弟两到处闲逛,直到晚饭才会回家。    这天,张奶奶带着姐弟俩,出去闲逛,逛到‘风声’书店,张奶奶便进去与陈沫上次见过的那个老人闲聊。陈沫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认识,真是太巧了。    老人也认出了陈沫,“是你啊,小朋友。”    陈沫乖巧的向他打招呼,“爷爷好。”说完,还不忘拍拍弟弟,“快跟爷爷打招呼。”    弟弟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对老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爷爷,你好。”    “好好。”老人开心的摸摸陈辰的小脑袋,“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随即又对陈沫说,“我姓路,以后叫我路爷爷就行。”    “好。”陈沫拉过陈辰的手,又对张奶奶说,“你们聊吧,我带着弟弟四处看看。”说完便拽着弟弟要走。    路爷爷指了指书店最里面的角落,“那边有几本童话书,你们可以找找看看。”    “好,谢谢路爷爷。”    陈沫走的时候,还听见张奶奶对路爷爷解释,“他们俩是租住在我家那对夫妻的孩子,夫妻俩忙,我平时帮他们看着点。”    陈沫拉着陈辰,找到了路爷爷说的那几本童话书。给弟弟挑了一本全是图画的,然后自己又去找了一本讲素描的书,然后带着弟弟爬上楼,找到上次那个书桌。    那个少年也在,还是上次那个位置,还是与上次一模一样的场景。    少年如玉,温润如画。陈沫脑子里浮现出这几个字。    “千珩哥哥,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啊?”陈沫拉着弟弟走过去,拉开椅子,帮助弟弟坐了上去。    路千珩抬头,看着陈沫,皱了皱眉,似乎在思索什么,“陈沫?”    “恩恩,是我,这是我弟弟陈辰。”陈沫笑了笑,有些庆幸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这可是自己第一个打算交朋友的人呢。    路千珩看见她手里的书,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么小的孩子关注素描?真是个奇怪的女孩。他站起来给陈沫让位置,“你坐这里吧。”    陈沫怎么好意思让自己这个后到的抢了人家先到的位置,连忙拒绝,“不用不用。”    “没关系,你坐吧。”说完,路千珩从角落里掏出一个小板凳,然后坐在了窗户边,继续看他的书。    陈沫没再打扰他,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看自己的。陈辰也是难得安安静静看着图画,没有闹腾。整件房子安静下来,唯有翻书声不时的响起。    等张奶奶和路爷爷唠嗑完,上来找陈沫和陈辰时,陈辰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嘴角还在流口水,不知道梦到些什么。    陈沫叫醒陈辰,和路千珩道了声再见,然后拉着弟弟,跟着张奶奶回家去了。    从那以后,陈沫便成了‘风声’的常客。不是因为她有多爱看书,而是因为她实在太无聊了。她不想再跟着张奶奶每天到处闲逛,四处唠嗑了,这样让她觉得自己是在虚度光阴。    一开始她也想拉着弟弟去‘风声’的,好让文学的气息熏陶熏陶他,顺便还能教他识识字。只可惜,弟弟更喜欢跟着张奶奶屁股后面到处跑,每天到处撒野,像只脱缰的野马。    看着这样活泼的弟弟,陈沫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上辈子弟弟一直是被父母看着长大的,虽然他们很溺爱弟弟,可是他们年轻的时候脾气的确是太凶了,尤其是妈妈,一点就着。这些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弟弟,让他也变成了和自己一样内向安静的人。不同的是,弟弟只是性格安静,但至少思想、心理还是健康的。    她不想磨灭弟弟这阳光活泼的天性,只好一个人去‘风声’了,随身带着那把折叠水果刀。这片区域民风淳朴、一直以来也挺安全的,没出过什么大事,张奶奶便也放心的让她去了。    起初,张奶奶也会有和路爷爷一样的疑惑:还没有上学的孩子怎么会识字、还能主动找书看?但都被陈沫以‘之前认识的老奶奶教的’为由,搪塞过去。到底不是自家的孩子,没有刨根问底的必要,于是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了。    陈沫几乎每天都去‘风声’,但她并不能经常能见到路千珩。问了路爷爷才知道,路千珩今年13岁,正在上初一,而且每天下午还要去温江县唯一的那家跆拳道馆学习,所以只有周六周天才会来‘风声’。    知道路千珩在学跆拳道,陈沫心里也有了一个想法。她也要去学,有点防身的手段总是好的,这样一来,遇见抢劫的时候,不至于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上一世的悲剧,这一世一定不能重演!    于是她打听好了跆拳道道馆的位置,迫不及待的跑去问了问。    这家跆拳道道馆距离‘风声’并不远,走过去也不过几分钟。这家道馆挺大的,收的学徒大都是附近几个大学的学生。据说,这家跆拳道道馆现在正在发动这几个大学的一些跆拳道爱好者,在学校里成立跆拳道社团,由此间接扩大自己的规模。    尽管陈沫迫不及待的想要马上开始学,但奈何人家不收,说是最少要年满6周岁才行。这一盆子冷水立马浇灭了她那颗激动的心。路千珩知道后还安慰她,让她不要着急,太早学跆拳道对身体可能会有副作用。    陈沫无法,只得耐心的等待一年。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陈沫每天练字、画画、看书、教弟弟识字中,一个学期过去了,暑假来了。假期的学生太少,出来买小吃的就更少了,赚不了什么钱。所以,陈沫父母同其他小贩一样,歇业了。    陈沫父母这一学期的时间赚了几万块钱,这是他们第一次存款上万,这使得他们内心格外的欣喜,觉得自己终于是苦尽甘来,命运开始眷顾他们了。兴奋之余,他们又开始忧虑。他们现在应该买房呢,还是按照上天给他们指的路先去广东进货,然后再买房?    陈沫知道他们在纠结什么。他们以前多次错过挣钱的好机会,一次次的失望、后悔,渐渐的变得不自信、胆小。他们手里的这几万块钱,足够在温江县买一套房子了。但买了房子,他们就又没钱了,还得辛苦半年才能实施去广东进货的计划。但如果用这钱去进货,万一卖得不好,血本无归怎么办?     思考了几天。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相信‘上天的启示’。    陈沫的父母把陈沫和陈辰托付给张奶奶,又多给了她一些钱,便启程去广东了。    来到广东广州的陈沫父母,像个刚刚进城的土包子似的,惊讶的看着这个繁华的城市。一栋栋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流 ,街边精致高端的店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他们从偏远的山村里出来,成都就是他们见过的最繁华的城市了,没想到广州居然比成都繁华这么多!    广州是中国最发达的城市之一,这里是购物天堂、文化交汇之地,这里还有全国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陈沫父母用了一天时间,坐着四通八达的公交车,大致观赏了这座繁盛的城市。这是夫妻俩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新奇的东西,这一切都是新的体验,多么美好的感觉啊,命运真的眷顾他们了。    很快,夜幕降临。夫妻俩找了一家平价饭店,美美的吃了晚饭,然后又询问了多家酒店、旅馆,找了个价格最便宜的住下了。他们的房间楼层高,窗户很大,看出去能看到很远。    夜晚的城市比白天多了份神秘,灯红酒绿。很美。夫妻俩就这么一边欣赏夜景,一边聊天,直到很晚上床休息。    第二天,夫妻俩吃过早饭后,直奔广州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    陈沫的父母怎么也没想到,这里的服装批发市场,衣服的进价居然会这么低廉。他们平时省吃简用,买件夏天的衣服也要十几块,而这里一件夏装的进价只需几块钱,还是看着还不错的那种,便宜的还有不到一块钱的!    陈沫的父母花了好几天,弄清楚了整个批发市场的行情价,又进行了多方面的考察、商谈,最终选了几家适合大学生穿的服装厂商和鞋商,分别达成了长期合作的协议,并商量好了底价以及批量折扣,然后订购了大批的货物,交了一部分的订金,然后货物由厂家直接送货上门,等他们收到货物,确认无误再结清尾款就行了。    完成了正经事,陈沫父母不想浪费这次难得的机会,便开始逛街,买买买。夫妻俩平时节俭,一家四口都没多少衣服,这边的服装又这么便宜,不买真的亏大了。于是他们给自己和孩子买了很多衣服、鞋子。孩子长得快,衣服也换得快,所以陈沫妈妈干脆给两个孩子每个年龄段都买了两、三身衣服,姐弟两穿到16岁不成问题。    买完穿的,他们又给陈辰买了很多玩具,给陈沫买了个毛绒玩偶、以及一些可爱的发饰。然后,他们又买了些吃的用的,直到自己拿不了了,这才停止疯狂的买买买,大包小包的踏上了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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