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丝慌张,连忙从桌上扯来一张抽纸,然后将嘴里的东西吐出去。
他一看,那被咬过的肉不仅混上了口水,还混上了血水,那肉上还安静躺着一颗牙。
他牙掉了。
何君玉这番动作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夏年年走过来一看,“掉牙了啊。”
“来,张嘴让妈妈看看你掉了哪颗。”
何君玉偏头看阮元也是一副很好奇的样子,还想凑过来看,他下意识起身跑向了厕所。
把门反锁之后,他自己先拿用手接了一捧水含到嘴里又吐出,吐干净血水之后,才张开嘴照镜子。
牙是下面一排中间部位的牙齿,原本长在门牙斜下方。
何君玉不出声,只动嘴型的说了几句话,确保自己说话的时候不太会暴露出这个空缺的地方。
不过,就算这样也还是要少说话。
“玉米哥哥?”
阮元在厕所门外喊他,何君玉抿抿唇,又只动嘴型的喊了一句元元。
嗯,看不到。
他不慌,不慌,这只是小事。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他才开门走出去。
这小插曲过后,大家又继续吃饭,只是大人们顺着讨论了几句,两孩子都换了哪些牙齿了。
趁他们不注意,何君玉将阮元碗里的饭划过来一半,跟后者小声解释了一句,“等会我就说,没太多胃口吃。”
这牙也算掉的是时候,正好给他们打掩护了。
晚饭结束后,夏年年把何君玉掉的牙齿洗了一番,放进一个很小的透明袋子里,然后拿给他。
何君玉自然知道这流程,要把掉下的牙齿放床底下。
他把装着牙齿的袋子先放到兜里,夏年年弯腰,捏捏他的小鼻子,“玉米同志,这次怎么没哭鼻子啊?”
玉米同志一般是何万里和他之间的称呼,不过夏女士偶尔也会用用。
调侃的时候非常喜欢用。
夏女士说的是何君玉掉门牙的时候,是摔在地上砸掉的,小孩一看自己嘴里出血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哭得惨兮兮的。
当时是怎么哄好来着,夏女士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是元元哄好的。
何君玉对妈妈的调侃表示你真无聊,“我长大了!”
强调了一句,他转身就走,耳朵里听见留在原地的夏女士的笑声。
他脸有些红,更不想回答了,去了隔壁阮家。
阮元自然在房间里等他,她刚从床底下拿出小箱子呢。
小箱子在床下呆了蛮久没人去碰,积了一点灰,现在被她擦得干干净净。
“玉米哥哥快来!”
阮元打开了这个小箱子,里面有几个小袋子,袋子里装的都是小小一颗的牙齿。
何君玉从兜里掏出袋子递给她,阮元接过之后,一脸严肃郑重的将这个小袋子也放了进去,又将这几个小袋子都一一调整了一下位置。
箱子合上之后,又重新被放到了阮元的床底下。
做完这件事情,阮元脸上的严肃就飞走啦,她笑起来,凑到何君玉身前,啪叽一口亲在他脸上。
“不痛不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