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徐凤梧命人在宛子城搭建高台。
等到第二天,徐凤梧将梁山下下,所有人都叫了过来,便是喽啰们的家眷,也都聚集在了一旁。
等所有人聚起之后,徐凤梧登高台,将昨日对史文恭等人说的那番话,再次声情并茂地对众人说了。
“如今我们啸聚山林,有人骂我们是贼匪强寇,辱没先人,是在行大逆不道之举,早晚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这能怪我们吗?还不是如今世道污浊,叫我等忠良没了活路……”
校场鸦雀无声,但无论是山寨的老人,还是新归顺的官军,此刻都不自禁的攥紧了自己的手,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徐凤梧所说的话,真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不是到了山穷水尽,谁又愿意来到梁山做那强盗?
忙忙碌碌一整年,冬天里照样缺衣少食,每年都有人饿死,可他们只期望能糊口,能够养活一家人就行了。
就是那刚归顺的官军,也有的是被司欺压,或者克扣粮饷的人。
只见宛子城的校场中,那一个个坐在地的喽啰们,脸色都十分的沉郁,呼吸都变得更加沉重了。
徐凤梧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叫了几个喽啰台来,讲一讲他们身的辛酸事。
这几个人都是徐凤梧调查过后,特意挑选出来的,都是被那劣绅恶霸害得家破人亡。
说起来故事并不新鲜,但却代表着一笔笔血债,那走台的几个汉子,到最后当着千人的面,说得嚎啕大哭起来。
这让下边的人不免感同身受,有的跟着大骂,有的小声哭泣,却一个个都睚眦欲裂,两只拳头狠狠地握着。
恨不得,将那些贪官恶霸杀个干净。
等到所有人都说完了,徐凤梧这才开口说道:“弟兄们,如今这污浊的世道,那些个贪官恶霸,你们说该不该杀?”
“该杀!该杀!”
霎时间,校场之中响起一片,便是那刚归顺的官军,此刻都大叫了起来,听着如同山呼海啸一般。
徐凤梧继续说道:“诸位兄弟,你们看一看自己身的衣服,你们说,那些劣绅恶霸会穿这等衣服吗?”
台下一人高声叫道:“寨主,我们等人穿的破衣裳,莫要说给那些大户穿,便是他们拿来擦脚都觉得脏。”
“说的没错!”
“那些人锦衣玉食,怎么可能穿这么破的衣服。”
“在那些大户眼里,只怕连抹布都不如。”
见到众人议论纷纷,徐凤梧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就能锦衣玉食,咱们只求一糊口都不能够,还得时不时地受到欺凌,甚至家破人亡?”
“在场的各位兄弟,哪一个没有受到过地主恶霸、贪官污吏的欺压?难道我们生来就是给他们欺辱的吗?”
听了徐凤梧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这是为什么?
咱们只想好好过日子,为什么那些恶人,偏偏就让咱们不安生,把人往绝路逼呢?
“让我来告诉大家吧,这是因为朝廷的腐败,皇帝昏庸无道,朝中奸臣作祟,他们才不会去想百姓过得怎么样?”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太弱小了,单个人的力量有限,可我们聚在这梁山,就能将州府的官军打退。”
“你们说,要是我们万众一心,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那些人还敢欺负我们吗?”
“不能!不能!”喽啰们群情激奋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