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上说,念在这位乡下的小道士是涂特使的友人,赐宴。”他懒羊羊的开口。
“信忠公公,小道可不是什么乡下人士。”姜知念在一边插嘴。
“哦?不知大人哪里人士?比得上都城的繁华吗?”
“那可就……”
“王上美意,我等自然遵从。”涂之行拉过姜知念,向信忠点了点头致意。
“哼,走着。”他骄傲的像一只孔雀领在前头。
德行。
姜知念努了努嘴,想说点什么,被涂之行捂住了嘴,“这位信忠公公是三个月前,王上从洒扫的内侍里一手提拔上来的。”
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你是怀疑?”
涂之行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姜知念的手紧了紧。
“两位大人,身为同袍,这样子在宫中行走像什么话?”信忠回头就看见两个断袖在后面手拉手,那画面十分伤眼。
涂之行被说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连忙放开了姜知念的手,有些窘促。
“可不是每个人都如公公这般心细如发的。”
“你,你你你。”信忠两只眼睛跟个斗鸡眼一样词穷的瞪着姜知念。
“我我我。”
真幼稚啊,涂之行扶额,怎么也没有想到月鸢平时那么一个淡定的人会有这般孩童之气。
终于到了大殿,宣威王坐在正中间的高座上,怀里还搂着一个柔弱如柳的美人儿,看着人来了,连忙直起腰端正的跪坐在一旁,宣威王笑了笑,举起手中的白玉杯,“来来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日便设下此宴犒劳一下寡人的两位能人异士了。”
事故到了如今,仍然没有进度,只是防备着宫中会被怪物突袭,并无太多对策,这会听着犒劳二字怎么也像挖苦,涂之行心知此趟鸿门宴不好待,但是没想到开局就发难。
“王上折煞臣下了,妖物诡秘,至今还未有所发现,若说犒劳二字岂不是让臣下知羞?”
“诶,岂能这么说?既然是妖怪,那当然是行踪不定的,去哪里找?只能等着它杀来,不能上门找它啊。”
……
这话涂之行没法接,却是一旁的姜知念笑出声,“王上这话说的好生好笑。”
“放肆,当着的王上的面如此轻佻,成何体统。”
乌鸦的声音都没有这么聒噪,姜知念掏了掏耳朵。
“好了,信忠,既是宴请,又不是朝堂,那么严肃干什么。”宣威王悠悠的出声。
“王上说的是啊,君臣之宴,自当为乐。”姜知念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示敬上座,一饮而尽。
“好,月小道是个率真的性子,寡人喜欢,今日你我对饮为乐,酒未干,杯不停。”
“干。”
旁边的歌舞换了一个又一个,两个人却还在那里你敬我,我敬你,眼看着是没完没了。
信忠着急的在一旁相劝,还一边给涂之行递眼色,“王上,莫再饮了,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上什么朝啊,哈哈哈哈哈嗝,寡人今日高兴,来,月小道。”宣威王端起酒壶摇摇晃晃的从高座下来,朝着姜知念走近。
涂之行刚想起身,被姜知念按住了。
“在呢。”
两人搭着肩,头靠着头,属实有些不符规矩,信忠在后面都把脸给气死了。
“给你满上。”清澈的戴着浓浓的醇香洒进姜知念手里的杯子。
“哈哈哈哈哈,该是,该是草民敬王上,怎能劳烦王上给草民倒酒?”说着就把酒杯一推,“这杯酒,敬王上,愿王上……嗯,愿王上,好好喝酒。”
“这祝词有趣,寡人赏你的,你敢不喝。”
“喝。”说完抬头就饮了进去。
“好,不错。”宣威王拍了拍姜知念的肩,放开了她,摇摇晃晃的被信忠扶着,“醉了醉了,不能喝了哦。”
信忠小心翼翼的扶住,转眼就扫了一眼周围,“散了散了,不要扰了王上休息。”
“喏。”众人领命,齐齐退了下去。
“大人,请吧?”信忠看着两人,隐隐有点威胁之意。
涂之行也有担心姜知念,闻言也不理会,半抱着姜知念就走了出去,天色却是已然暗下,凉风袭来,散了一些酒意,“你这是做什么?伤好全了吗?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姜知念没力气听他念叨,直接伸手抱住他,以袖掩唇,在他怀里咳了一声,将最后一口酒吐了出来,“去那个什么露华殿。”
涂之行也看到了她的动作,愣了愣,看了眼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