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是看姜知念在一旁没有防守,周边竟一下子冒出了几个腐尸向她袭来。
?!
“咳咳咳,”手抖着往怀里掏出一把符纸往前一扔。
看着男主惊恐回头的目光以及耳边那个没良心的系统,“宿主小心。”
谢谢,我已经成功自救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天知道这地下到底是死了多少人?存了多少腐尸。
想了想,姜知念撤了塔外的光明符,从额间逼出一滴血来,落在一张蓝色的符纸上,自动落成红色的花纹,嘴里念着法令,周边幽蓝色的火焰燃起,数声哀嚎起。
涂之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月鸢摇摇欲坠,头栽在地上。
“月鸢,月鸢,你怎么样?”涂之行将姜知念揽在怀里,尽管看着她面色如纸,但是还是希望她是在故意吓他,这人一向喜欢捉弄他,总是喜欢把自己画成个鬼怪,趁他休憩的时候,走路的时候,时不时吓他一跳。
这会她轻飘飘的靠在自己怀里,呼吸声有点微弱,涂之行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才叫害怕。
“我…咳咳,我没事,很快的,这里就要结束了,你别怕。”
“闭嘴,我可以杀光他们的,快让那符纸的作用停下来。”
“你……”
这么生离死别的感觉真的好吗?以自己精血画的符是停不下的,这一次实在是有一些冲动了。
唔,有点困了,怎么回事?不会吧?真的要狗带了?她的积分要不够了啊!
隐隐约约似乎有笛声穿进耳朵里……
姜知念耳后的蓝光也慢慢的隐没了下去。
周遭腐尸身上的蓝色火焰也因为姜知念的昏睡慢慢的熄灭,唯有一声凄厉,“你居然还敢出现?”
二楼的扶梯处,伫立了一道白影,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短笛,想来刚才那笛声就是他的手笔,因为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恶意,涂之行只是防备的看着他。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那人在高处缓慢的对他施了一礼,“抱歉,原是由我而起,便也随我而结束吧。”
他拍了拍趴在那里的莫娘,“你是个好孩子。”
“大人。”
他却没有再看她,只是眼神热切的看着下面那个正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他的人,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我也斗了这么多年,我折磨你,你折磨我,今日便休停了吧,芦苇荡丛,对你思慕起,也让你我祸根深,我确实不知莫娘传达错了我的命令,只是看着红装之下竟不是我想要的人,一时怒火中烧,便下了绝手,再知是你阿姐,悔之晚矣,你阿母过来求我,我自然是心虚不敢见她,谁料到她居然能潜入我的地室,我只得剜了她的双眼,才不至于让她看到真相,后来你被莫娘从天窗推下,身骨被摔得粉碎,我救不了你,也因此扒了莫娘的身骨还你……”
“我何须要她这个小爬虫的骨?是她,是你,害了我阿姐,害了我阿母,害了我,我发誓必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日若不是这两个闯进来的道士,你们就应该被我生生世世折磨的生不如死。”她极力的扭动自己的身躯,却根本唤不动那些腐尸,神色更是癫狂。
“咳咳咳,”他艰难的下了楼梯,停在她的面前,“牧漓,对不起,你的阿母阿姐,我没法还你了。”
他跪下身来来,将手里的笛子安在她的身上。
“大人?”莫娘急切的蜷行的爬下木梯,却拦不住他的动作。
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牧漓,那么自己在他眼里又算什么呢?
只是一道白光,牧漓不再是之前那个可怖的模样,一如初见,一身水蓝色的衣裙,眼中是盈盈之水。
她看着自己的手,不再是白骨,上面没有挂着破碎的血肉,是没有经历过那个尸窖的样子。
“真美好啊,果然啊,我都快忘了,在尸窖之前的样子,”一边留下泪来,“你以为这样我能原谅你吗?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不能死,我没死,那么你们也应该陪着我一起痛苦下去才是。”
她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脚下又毫不留情的踩住莫娘的头,往地下蹂躏,男人脖子的青筋被掐的暴起,他的面容却看起来十分平静,甚至有一种欣然接受的感觉,就在最后一刻,脖颈的束缚松了,“不,你还得赎罪,为我的痛苦,永永远远。”
他不能死,她的阿姐阿母被害的那么惨,她也不能死,若不是她,也不会连累自己的亲人,他们就不能死,都应该痛苦下去才是。
“咳咳咳,”他笑了笑,“对不起,我的牧漓。”
说完便倒在了地上,身形却开始慢慢的消瘦,变成了一具干尸。
风起,毫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