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连忙扶住她，沈木栖看着疼爱自己的君父，笑着摇摇头，说道：“君父，算了，女儿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走吧。”

姬玄红着眼，点了点头，只能答应，几个法身，便去了千里之外。

在归一宗的众人皆松了一口气，那苍老的声音叹息一声，从那一处终于传出来隐隐的哽咽声。

“今日种种事情，归一宗便不好再留各位了，从今日后，归一宗正式避世。”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姜晃往日里泰山面前不崩于色的性子，竟然流出了眼泪，望着小师妹离去身影。

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她会怪我吧，都没有护住她。

……

“君父，别再浪费魔力了，没有用的。”沈木栖红唇亲启，声音却弱的可怜。

“怎么会这样？”姬玄伤心不已，紧蹙着眉头，他可以感觉到她的生机正在飞速的流逝。

沈木栖轻轻的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他红着眼，明明已经成为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却在她面前还像小孩子一样。

对顾风竹伸手，男人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他怀里。闻着熟悉的竹香，沈木栖笑了，笑的很开心。

“君父，不必太伤心，娘亲若是还在，您不妨去找一找。娘亲那般有本事，若是不想为您生孩子，她有千万种方法，您看，我活生生的站在您面前，就是你们相爱最好的证明，她是爱您的。”

沈木栖感觉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抬手无比熟悉准确的摸到了男人白皙冰凉的耳垂。慢慢摩梭，只到那一抹冰凉隐隐的透出温热才罢休。

“乖女儿，你……”姬玄听见这话，心头一怔，想到这种可能就忍不住心神发颤。

“好了，君父，可以将女儿停在哪处鲜花盛开，绿草如茵的地方吗？女儿有话要和这个小呆子说。”她打断了他的话，只仰头看着眼前红着眼，可怜兮兮的男人。

很快便停在了一处，这处空地上一簇簇美丽的菊花，红的好似一团热情的火焰，白的胜过天鹅的羽毛，桔色的像天边的霞光。一朵朵、一团团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待众人都离去，顾风竹才颤着声音解释道：“师尊，我没有……”

沈木栖借助最后一丝力气，将他扑倒在地，吻住她早就想要蹂躏的薄唇，只是一点点的亲着，又慢慢的撕咬。

她生机流逝，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原本精致的皮肤变得松弛，乌黑的头发出现白发，越来越多。

“我知道，我的小竹竹怎么会舍得害师尊呢。”她离开他的唇，就贴着他的脸，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她现在苍老丑陋的样子。

抽出自己白色的发带，遮住了他的眼睛，然后任由自己趴在他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小竹竹别说话，听师尊说好不好。”她声音轻柔，如小羽毛般划过他颤抖的心。

“嗯，好。”他颤着声回道。

“现在为师没有多少时间了，待为师精血耗尽之时，九婴便会占据我的身体。”搭在她腰上的手猛的收紧，恨不得将她镶进自己怀里。

“你可知，昆吾剑的来历，它是世界上最纯正之剑，可以斩杀一切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九婴也不例外，答应我，拿它亲手杀了我可好？”她轻声哄着他，感觉再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却明明说的是她的命。

“师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要我怎么办，以后怎么活？弑师？杀害自己最爱的人？师尊不如现在将徒儿的命拿走可好？”他的泪滑落，白色的发带眼泪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