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段家人听到她说“挖”这个字眼,第一反应是害怕,就怕这地底下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下面有什么”段旭川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小凹槽,又好奇又有些惧意。
“不知道。”虞时茵言简意赅。
“不知道就让人挖。”段七诚嘴不对心地嘀咕:“到底靠不靠谱啊。”
段旭川板着脸瞪过去突然抬手一晃看段七诚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跳远了半米他才回头严肃地看向虞时茵事无巨细地问:“那东西有多深?需不需要联系工人开挖掘机过来?”
“不能用挖掘机。”虞时茵淡声回绝。她直觉藏在这地底下的不是凡物,挖掘机块头太大根本没法控制,稍不小心就可能会毁了那东西。
她朝着不远处的施工处寻去,看到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几把铲子,她远远地指了指:“用那里的铲子。”
段七诚撇撇嘴:“是什么、有多深都不知道还让人拿铲子铲,把人耍着玩啊。”
眼看着一直面色平静的虞时茵终于忍不住蹙起眉头段旭川心中一咯噔,形象都不要了,冲着蠢儿子骂道:“段七诚!你给我滚回家去!”
好不容易有了头绪万一虞时茵这时候生气撂挑子不干了他们找谁哭去?!
要是刚才段旭川这么和自己说段七诚估计都得笑起来,拔腿就能走,但现在虞时茵说地下有东西,他就想看看这地底下到底有什么能让这么多人出事。
这么想着他傲然嗤了声叛逆道:“我不回去我要看看你们张口闭口叫的大师多有能耐。”
段旭川有些抱歉地对虞时茵笑了笑,不再搭理段七诚。
他的助理也没多耽搁,很快就有三个工人匆匆赶来他们一人一把铲子,恭敬地站在几人面前。
“段总,从哪里开始挖?我们保证挖地又快又准!”其中一个拍着胸脯保证道。
段旭川没接话,反而去看虞时茵。
“跟我来。”虞时茵把这三个人领到小凹槽在的地方,她以凹槽为原点,用一根树枝快速画出一个直径一米的圆,接着叮嘱:“下铲的时候不要太用力,动作可以慢,绝对不能碰坏了里面的东西。”
“放心吧!我们一定小心。”工人们拍着胸脯保证。
长椅处开始挖坑,尘土飞扬,其他人便自觉地等在了外围。
看着那几个工人小心翼翼的动作,段阳东有些不解地问:“大师,既然那下面的东西害人,为什么还怕弄坏了?”弄坏了不是更好?还省得花时间来消灭。
虞时茵淡淡地瞥他一眼,情绪不明地轻挑了下眉梢,简单道:“害人是因为有阴气,很多陪葬的器物都有阴气,但被人们当做重宝。”
段阳东听地懵懵懂懂,为了不暴露自己才识浅薄,他点了点头当做已经听懂了。
其他人认真地听着虞时茵讲,这是他们不曾接触过的领域,然而从虞时茵说法中,他们感受到了无限的神秘,好像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他们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时时刻刻影响着他们。
那几个工人被好几个人盯着,干活的时候都有些诚惶诚恐,他们很认真地记着虞时茵的话,下铲子的时候用的力气极小,几乎不敢把铲子插进土里,生怕一用力就碰坏了什么大宝贝。
他们一次只铲掉半铲子土,这个坑以很慢的速度缓缓变深。
十分钟,二十分钟,眼看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趁着外围的人没往这边看,其中一个工人烦躁地抹了把汗,压着声音不满道:“这什么也没有啊,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不应当。”另一个工人稍微用力地铲掉一块土,谨慎道:“段总对这个小丫头很看重,我们还是按照她说的做吧。”
于是这三个工人继续挖起来。
又过了二十分钟,这里终于形成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坑,只是工人们大半个身子都快看不见了,虞时茵说的东西还是连影子都没露一下。
在段旭川过去查看情况时,最先抱怨的那个工人忍不住道:“段总,这里真的有东西吗?我们什么都没发现。”
坑底除了湿答答的泥土就是从上面滑下去的碎石头,这里看起来确实与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段旭川答不上来,便只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虞时茵。
“继续挖。”虞时茵简明扼要:“动作再轻一点。”
还轻?!几个工人震惊地抬头:“这动作再轻一点可能连泥都挖不起来了。”
“按她说的做。”段旭川命令。
几个工人苦下脸,只能低头继续。
五分钟,十分钟
在这种气愤的心情下,他们几乎是用刨的方式刨开了一层又一层的土。
他们嘴上没说,心里却是颇有怨言,他们很后悔答应接下这份工,这要是什么都挖不到,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下午?
“停一下!”就在其中一个工人举起铲子准备下手之时,站在坑边的虞时茵突然提高了音量。
她眉头紧缩,抬手不知道做了什么。
“怎么了?不挖了?”其中一个工人昂着首,有些没好气地问。
虞时茵没太在意他的态度,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坑底,不咸不淡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一层土下。”
刚刚说话的工人有些不相信,他拿着铲子往下不轻不重地一杵。
越往下泥土湿度越大,泥土是松松软软的,然而这回铁锹却碰到了一个硬物。
工人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低头,惊呼:“真的有东西!”
“你们动作小心一点!”段旭川面色一紧,声音都厉了几分。
工人们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再用铁锹,纷纷蹲下身去用手刨土。
一层土被快速挖开,露出了一层浅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