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指缓挲下颌,往我血肉模糊却渐愈的伤口看了眼,从袖兜里掏出瓶金疮药,嘚瑟在我面前晃了晃,随后打开瓶盖一气呵成的给自己些许破皮的手擦了擦药,感叹道:“可真疼。”
我直白的说:“你是不是有点疾病?”
他叹了声附和道:“是呢,思你成疾因你生疴。”
我在人间吃的饭都快因这一句话呕出来了。什么事情最让人接受不了,那就是与你萍水相逢的自信男人说着他自以为是的撩人情话。
我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歪了歪头似在打量我面容呈出的种种神态,最终归结为一句问语:“为什么我觉得你缺少了一件神识?”
我问:“什么东西?”
他微微靛蓝的瞳眸没甚波澜的盯我半晌,“没心没肺。”
我垂眸将视线定格在掉落在泥泞里的污秽心脏,有一种逃避氏的生疏感,“你说的是,我确实没心。”
他长呵一声,却没有平时的揶揄戏谑,只是单纯的笑了两声,随后蹲地拾掇起了已看不清颜色的心,随意的抛进了装物的囊袋中,“归我了。”
我丧里丧气半死不活的回应他:“喜欢吗?仙庭批量出售。”
他挑眉道:“你还真是……”须臾他又将话收尽,“待我回去研究研究,没准明日里就能成仙,至于你。”
我费劲的撩开眼帘,有气无力觑他一眼,正巧看他不怀好意的笑,邪佞出不羁恣肆的美感,伸出一指来点至我的额心。
“毁了你的神识销了你的记忆,将你卖到花楼里去做头牌姑娘如何。”
我一板一眼的告诉他,“不如卖给戏班。”
他来了兴致笑吟吟问:“怎么说?卖给戏班是你要变戏法给他们看吗?”
我道:“胸口破了窟窿还活着的人形生物,较为稀奇。”
他啧的一声,“那卖给药铺大夫不是更好?到时候将你做为招牌,告诉他们医术甚佳,起死回生。”
我说:“都可以,但你能先将你抽我灵力的手指取开吗?”
他指尖将我的额心点出个印痕来,话来的惋惜又浮滑,“这么好的神力,放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不如交由我来保管,你届时安安分分的做我的炉鼎便好,如果伺候的我舒服了,没准赏你个道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