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晓跌跌撞撞的撞开门,朝我踉跄的扑来,白嫩的面颊上尽是泪水鼻涕,他哭嚎道:“师尊仙陨了!”
我乍耳一闻,惊骇道:“什么?师尊先孕了?”
雾晓哽咽到打嗝。“对!都怪你。”
我说:“管我什么事情?我尚且没有那个功能。你找错人了。”
他瞬时僵住,一双美眸不敢置信的盯着我。“你怎么能够说出这么薄情寡义的话来!师尊养你这么多些年,从未亏欠于你,你,你怎么能!在他陨落后还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是师尊这个老东西活腻了。
我由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匪夷所思再到兴高采烈只用了短短三分钟。四分钟后,我果断收拾屋内的值钱玩意,得空还补了补脸上的花钿红装,当着雾晓的面,高高兴兴的说:“咱们这什么梧桐宫的,就我和你,我走了,你就享有继承权,你该高兴才是,别哭了。”
雾晓闻言咧嘴哭的更伤心了,他话噎在喉,人快背过气了都要指责我,“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
我单手钳他双唇,压扁了一扯。真情实意的给他讲道理,“斯人已逝不可追,咱们要展望未来,不能沉浸在过往的悲伤中。”
雾晓瞪圆了眼,眼眶蕴着氤氲的水雾,眼尾一处嫣红似霞云连绵,明明没怎么苦凄哀愁,却让我心里生出些愧疚心虚,我松开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陪同师尊已有上万年,每日朝夕相处感情深厚是真,但我不同,我才拜师五十八年,和师尊见面不超过五次,三次见面都是他批评我门擦的不够干净。你说我能和他有什么感情?”
雾晓说:“可你是他唯一的关门弟子,这还不够吗?”
我回:“就一个大门,收那么多关门弟子有必要吗?”
他似乎被我的有理有据说服,换了个话题:“我能理解你,但你得等参加完尊上的葬礼了才能走。”
我问:“参加完葬礼是不是还需要守孝三年?”
雾晓道:“有这个可能性…”
我一听他的话,极具有官僚主义的忽悠作风。拆穿他道:“圣仙陨落都是身归无间魂散天地的,炁气相葬。哪里还需要这些世俗的做派。”
雾晓又掉出几颗泪来。“还有衣冠冢。”
我搞不懂既有天地炁气陪葬这等厚礼,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想到的只有雾晓嘴馋想吃席了。
我同情的安慰他,“你是不是觉得在仙庭里吃不着好吃的东西?那你早说,等我结完亲,就将那烤全羊烤牛排之类的通通送上来。”
雾晓吞咽了下,但仍能坚持本心的拒绝我。“不行!我们神仙只饮琼浆识仙草。”而后他冲着空空荡荡只有青天白云的门外端正的作揖道:“昊帝,您都听到了吧,都是她这般无情无义,才将师尊气的魂散天地,无法的得道升位。”
竟然有诈!
我心一紧,下一秒重重的威压袭来,直掀的我凤衣猎猎披头散发,狼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