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最后留下的这句话,贺莱心中揪了一下,她霍然起身。
怎么回事,漱秋怎么会同她相好了?
她这些日子已经努力让自己不要想起他,也不要再去接近……可她们怎么都说她这时候跟漱秋相好了,漱秋还为她相思成疾?
漱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贺娘子,您去哪儿?”
才刚挤到贺莱身边的两个小相公不约而同伸出了手拉人。
贺莱避开两人的手,定了定神,抱拳赔礼,“我还有事,改日再聚。”
“才刚来就要走,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你这人能有什么事啊?”
“你说能有什么事?刚才听到什么人病了就急成这样了?”
“莱妹何必如此心急?他能跑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心急在这里略待待,人还能找不到不成……”
贺莱无心听她们说话,南容如一看了出来,便也起了身,“罢了罢了,我们此处可没有佳人能留得住你,你去罢,明日我还接你出来,可不能再推却了……”
贺莱拱拱手谢过。
乘着小船上了岸,贺莱心急如焚去牵马。
鸣琴弈棋两个本来还在岸边坐着,无意一回头看到,赶忙疾跑过去。
“娘子要去哪里!”
贺莱正心乱如麻,看到琴棋两人,忽然就定了下来,“你们带路,我们去漱秋那里。”
“娘子……这……您都成亲了,也该断了……”
听到鸣琴吞吞吐吐的劝说,贺莱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连鸣琴都这样说。
怎么会有这么多事跟前世中不一样?
她明明还从侍书弄画口中确认……不,她只确认了大概,还特意避开了谢玉生,漱秋他们的事。
贺莱捶了捶头,翻身上马。
“娘子……”
鸣琴弈棋两个还想再劝,却被贺莱一个冷脸吓住了,她们从来没见过自家娘子这般气势惊人。
“上马带路!”
俩人不由自主就听话地翻上了马,回过神来两人都跟吞了黄连一般。
贺莱面上尚算平静,心中却汹涌澎湃,她在看到谢玉生还在她家的时候其实怀疑过他是不是也是重生的。
可她也根本不了解他,能用来试探的梁王的事,她说不出口。
谢小公子于她是恩人,越是相处她就越是没办法不承认他心思单纯。
她没办法理解如果他真的重生了为何还要嫁给她,为何真心想要孝顺她的父母也真心不觉得跟她有什么男女之别……
现在漱秋的事也不一样了。
贺莱纵马飞驰着,心中却恨不得时间能停下来,她不敢去面对漱秋,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漱秋为了她伤重难愈,别人都说他对她用情至深,漱秋却不承认,可他又答应了嫁她,嫁了她却又连盖头都是自己揭的,给她留了那么一句话就把她赶了出去。
她真的不知道他的心意,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倘若是爱,她又为何会对青裳动心?